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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对加沙救援船的袭击激起了国际愤怒,破坏了它与土耳其和美国的关系,甚至可能从此改变这个地区的外交政治。; z5 T" j& T* O: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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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以色列总理本杰明·内塔尼亚胡,上周本应该是修补一系列破损外交桥梁的时候。在访问加拿大不久之后,他的下一站本计划去华盛顿会见美国总统奥巴马。此次会议的目的是修复美以之间的外交裂痕。3月以色列不顾美国反对宣布将建立一个新大型定居点之后,两国的关系就出现了隔阂。以色列在美国副总统拜登访问时宣布了这一计划,据说让美国总统感到“很没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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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 I H% ?2 J 但是,内塔尼亚胡未能按计划到达华盛顿。美以关系跌至历史最低。阻止内塔尼亚胡的美国之行的事件已经全球皆知。上周日凌晨4点30分,几十名以色列海军突击队员登上了试图闯过以色列封锁向加沙运输物资的国际救援船队。此次行动导致挂土耳其国旗的领队船只马维·马尔马拉号上的多人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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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出时,内塔尼亚胡正在加拿大总理史蒂芬·哈珀的官邸内。他立刻和他的团队连夜开会,讨论以色列该如何应对潮水般的国际谴责。如果内塔尼亚胡和他的顾问们曾希望马尔马拉号事件会迅速销声匿迹,那只能说他们实在太乐观。 p3 `) i3 ?: p
; e2 H& }- u8 _6 |+ g2 F+ U 被害的9人——— 包括8名土耳其人和1名美籍土耳其人——— 均死于头部中弹,而且开枪的距离非常近。这一事实更激起了国际愤怒,土耳其的反应尤为激烈。虽然以色列外交官们和部长们试图辩驳说是救援船上的人的过激行为挑起了此次冲突,此次流血事件已经造成了无可估量的外交后果。$ t+ f' u& s& N4 g4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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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勒斯坦方面刚答应参加间接和谈,现在谈判胜利的希望再度渺茫。巴勒斯坦总统阿巴斯将不得不对以色列采取强硬态度,否则将失信于他的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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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沙城港口,哈马斯搭建起了一座帐篷,上面装饰着鲜艳的土耳其国旗,目的是迎接即将乘坐6艘救援船抵达的700名外国和平运动人士。但现在,帐篷中依然只有遥望大海的哈马斯领导人。救援船上的9位平民在以军的突袭中死亡,但加沙港口的哈马斯成员显得并不怎么难过。事实上,这一事件对于哈马斯——— 加沙150万居民的领导者———相当有利。更多船只将挑战以军的封锁。上周末,以军又登上了另一艘救援船雷切尔·科里号。像第一次袭击一样,对科里号的行动也发生在公海上,但这一次没有人受伤。2 }/ I" ~8 J( l0 F1 _ o9 T) f
& o! U4 A( R: w* m* t. | 哈马斯称,更多的救援船已经上路,它们来自土耳其、爱尔兰、巴林、科威特和阿尔及利亚,船只数量在12至18艘之间。1 b1 Z4 e7 V% U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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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众抵抗委员会———一个被认为和以色列境内的多次恐怖袭击事件有关的组织——— 的穆罕默德·阿布·恩素拉说,“马尔马拉号事件之后,我们对付以色列的武器从火箭炮变成了媒体。”哈马斯决定保持克制,他说,“但我们想要世界认识到,加沙人民才是受害者。”" B# |9 V& q1 R% v3 m/ e
9 ~& K3 W' H I3 W+ w 这个计划显然是有效的。德黑兰和大马士革一如既往表达了他们的愤怒。不同的是这一次,以色列从前的盟友也激烈抗议。土耳其称以色列的行为等同海盗和匪徒。埃及开放了和加沙的边界,等于不再支持以色列的封锁政策。' T f- q0 E& F& J* p
; J; i1 v* }8 h) D6 X* G9 u! F 在俄罗斯和欧盟的峰会上,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和欧盟外长凯瑟琳·阿什顿要求立刻终止对加沙的封锁。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称以色列的政策是“不公正的”。中国称“对以色列的行为感到震惊”。英国首相卡梅伦和法国总统萨尔科齐等欧洲领导人先后公开声明,以色列对加沙的长期封锁是无可辩驳,无以维系的。对于内塔尼亚胡而言,最糟糕的是,以色列的最亲密同盟美国也表达了类似观点,并强调它早就警告以方在救援船队问题上要克制。* y) w- R; u$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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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这次流血袭击是一场灾难。一些媒体仅仅指责了以色列在此次事件中的不当举措,另一些的批评更加直接。德国《时代周报》形容以色列是一个“越来越表现得像是生存在另外一个道德世界中的国家,这种孤独感让它产生了可以任意妄为的幻觉。”+ i4 q* e V6 O p( a!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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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的悲剧表明了两件事:第一,以色列在政治上的日益孤立;第二,对加沙的封锁既没有意义也没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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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以色列是否会重新考虑其封锁政策,但对雷切尔·科里号的袭击似乎显示另一种可能。在目前情况下,哈马斯更不可能退让。以色列作家大卫·格罗斯曼说,“仇恨的报复的恶性循环进入了无可预知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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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P$ v' J3 }8 c; j9 m& @: J/ Y 与此同时,很多以色列人在问:到底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国际社会早已对以色列封锁惩罚150万加沙居民的做法和内塔尼亚胡的强硬立场感到不满,马尔马拉号事件则像是强大的催化剂激发了人们的愤怒。这一事件也暴露了以色列领导层的迟钝,未能及时感知地区和国际态度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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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8 M/ X" N 上周,在土耳其,这样的变化最为明显。总理埃尔多安在一次电视讲话中说:“你们(以色列)残忍地杀死了19岁的Furkan Dogan。什么信仰、什么教义能够为杀害他辩护?我就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和他们理论。圣经第6戒说,‘你不可杀人。’你们难道不懂吗?我再用英语说一次,‘You shallnotkill‘你们还是不懂吗?那么让我用你们自己的语言,希伯来语,‘Lo Tirtzakh’。”
8 x8 b+ C- e* f+ q) B 土耳其政界取得空前一致,左右派政党都要求对以色列实施复仇。埃尔多安在其党派内部的一次演讲中说,“从今天起,一切都将不一样。”( u! l/ D. k. j8 h% r5 Y+ F. l
! k! s" S' I9 I' y 回顾历史就更能体会此次事件的严重后果。以色列1948年立国后,土耳其是第一个承认它的伊斯兰国家。两国在冷战时期因为利益而结盟,上世纪90年代中期又变成战略盟国。以色列战斗机可以在安纳托利亚上空飞翔,土耳其则可以获得以色列先进的军事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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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S) r+ N* ~0 \" S, D: m 但是,近年来,土耳其总理埃尔多安发现,越来越难以向他的保守派穆斯林选民们解释与这个犹太国家的亲密关系。安卡拉无法忘记,2008年末,当土耳其仍在协调以色列和叙利亚的和谈时,以军就开进了加沙。在那之后,埃尔多安从不放弃任何一个批评以色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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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4 y) m% l' e 如果说土耳其救援船的遇袭和土耳其公民的被杀是导致愤怒的主要根源,却并不是唯一的。另一个让土耳其人不满的原因是,以色列将两国的友好关系视为“理所当然”。土耳其作为东方与西方的桥梁和北约成员国正在寻求成为穆斯林世界的领导。近年来,日益自信的土耳其曾拒绝美国通过其领土运送部队到伊拉克,并在争取联合国安理会的席位。它曾试图协调叙利亚和土耳其的关系,试图与伊拉克和伊朗结盟。它还凭借以色列在伊斯兰世界的最亲密军事盟国的地位对这个犹太国家发起越来越激烈的批评。如果说土耳其在国际舞台上扩大的影响力受到的美国的重视———这在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和中东特使乔治·米切尔最近的访问中都有所体现———以色列却未能领会这一重要信息。. `" d- _' N5 n, H: n' Y
- H9 X: h4 Q- ], \2 f& ]5 J 另一方面,以色列指责土耳其要对加沙局势的升级负责。它说组织救援船队的土耳其慈善机构IH H和圣战运动有联系。内塔尼亚胡说,如果以色列允许救援船队通过封锁,加沙将会变成“伊朗港口”,到处是携带导弹的船只。内塔尼亚胡的言论夸大且不真实。救援船上并没有武器,允许它们进入加沙并不会对以色列构成危险。内塔利亚胡的前任奥尔默特曾几次放行类似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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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 w1 y& }, m0 ~' ~ 两周前,在一封给外国记者的电子邮件中,以色列政府新闻办公室主任丹尼尔·希曼说:“为了欢迎赴加沙地区报道当地人道危机的外国记者,以政府新闻办公室高兴地向你们呈上加沙Roots Club餐厅的菜单。据说那里的沙拉酱牛肉和奶油菠菜汤很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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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岁的萨米尔·巴德尔是R ootsClub的大厨。以色列的推荐让他觉得哭笑不得。他站在厨房里,一边烤茄子,一边说,“以色列人不知道要弄到沙拉酱牛肉的全部配料有多么困难!”牛肉从以色列进口,但非常少,经常弄不到。奶油也是一样,等待通过地下走私通道时早就坏掉了。蔬菜是加沙当地种植的,但由于电力缺乏,污水得不到处理,蔬菜也大多被污染。此外,炊具也是个问题,餐具、玻璃器皿全部短缺。! [ c4 t/ _5 O( R, A& N: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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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们还没有饿死,这要感谢国际救援和联合国,”巴德尔说,“但封锁让我们的生活变得艰难。”以色列人决定什么能够进入加沙,他们的规矩根本不讲道理。根据一份以军内部名单,肉桂是被允许的,芫荽则属违禁品;塑料水桶和梳子可以通行,花盆和玩具则不许。这迫使巴勒斯坦人更加依赖边界上和埃及相连的走私地道,但是走私的物品相当昂贵。% P" A p( k% h* c- e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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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人总是挑好的说。但他们闭口不谈大多数加沙人的糟糕状况,”Roots Club的老板之一巴斯尔·纳赛尔说,“当然加沙的人并没有挨饿,但是贫困的衡量标准不仅如此。贫困是每年有1.5万人从大学毕业,却连招待这样的工作都很难找到;一大家人住在一个房间里;医院里缺乏基本药物,这些都是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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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几周,德国人一直尝试在加沙中间修建一个污水处理厂,但以色列当局不允许建筑材料的进入。如果该计划依然无法取得进展,德国经济合作与发展部长德克·尼贝尔甚至考虑取消6月中旬对耶路撒冷的访问。尼贝尔少年时曾在以色列集体农场上工作,是德国-以色列协会成员,但最近他也开始公开批评以色列。他的故事说明,以色列的朋友们的态度正在发生改变。( j- I3 i0 A% B7 }( {2 U0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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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贯对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的单边主义表示容忍的人也表达了愤怒。救援船遇袭后,美国总统奥巴马号召进行全面调查。德国总理默克尔提出调查必须有国际社会的监督。默克尔和内塔尼亚胡之间几个月前就出现了裂缝。在内塔尼亚胡访问柏林之前,以色列国家安全顾问曾要求默克尔不要公开提到新定居点问题。然而,默克尔却当着内塔尼亚胡和电视摄像机的面,呼吁停止定居点的修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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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W; l* y) B3 @7 W" `4 k& r2 |- { 上周,许多以色列评论员认为,以方未能就马尔马拉号袭击事件作出充分的解释,或者认为糟糕的外交要负主要责任,但有一小部分人至少开始认识到,不应该把无条件的美国支持看作理所当然。上周二,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的头头梅尔·达甘在对以色列议会外交事务委员会发言时警告说,奥巴马正考虑对以色列口授和平方案,“以色列正从美国的资产变成负担。”这一担忧不无道理。白宫早在救援船危机之前就已经试图在以色列问题上采取更强硬立场。美国官员曾多次警告以方不要在抵达加沙海岸的船队问题上采取过激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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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在一份声明中说,“在救援船队问题上,我们多次通过多方渠道,和以色列沟通。考虑到平民,包括美国公民可能的参与,我们强调谨慎和克制。”% f/ H, W8 ?7 X+ I;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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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美国官员也通过媒体表达了对以色列行为的失望。一位官员告诉《纽约时报》说,“毫无疑问,对加沙需要一种新的方式。这也反映了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的立场。她在袭击后立刻发表声明称,加沙的局势‘不能继续下去’”。: ~: ~6 B2 g& z( d- W& s0 j
+ V! K* n. p2 Y$ g+ f" t T+ ~5 [ 前美国驻以色列大使丹尼尔·科茨尔在接受《华盛顿邮报》采访时说,“(以色列)的世界观和现任美国总统有很大差异,这不会因为他是总统就自动消除。美国和以色列对地区威胁环境的看法差别越来越大。这意味着对于美国而言,以色列正在成为一个问题,变成了一个分道扬镳的同盟。”7 E6 o: Q, w5 [! b2 g-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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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纽约举行的核不扩散条约审议大会上,美国甚至同意了一项要求以色列允许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核查员进入其国家的声明。这让内塔尼亚胡勃然大怒。以色列根本不承认拥有核武器,虽然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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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i' h: M9 d 这一切让孤立的以色列陷入困境。在以色列,只有少数几位左派人士对袭击救援船的行为予以批评。连反对派领袖利夫尼也对内塔尼亚胡表示了支持。以色列政客似乎完全听不到国际社会的声音。更糟糕的是,许多以色列人甚至不懂得为什么会激起国际公愤。上周,在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健身馆,一名以色列女子一面看着电视屏幕上播放的以军拍摄的突袭马尔马拉号视频,一边说,“还好,他们至少把当时的情况拍摄下来了。”视频显示,救援船上的人用木棍和铁条攻击从直升机上下到甲板上的以军。以方认为这说明流血事件是由救援船一方预谋的暴力袭击挑起的。那名女子的朋友在旁边说,“但是,我听说,在国外,仍然没有人相信我们的说法。”那女子愤怒地回答“怎么会这样?”3 W1 M7 c* G9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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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人对自己行为的看法与世界对它的看法本来就有巨大差异,救援船事件更加深了这一差异。由于以色列社会和军队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军队被赋予极大的信任,军队的说法被自动归结为事实。以色列人根本无法理解他们的观点为什么无法得到世界认同,这才是更加令人吃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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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以色列驻联合国大使丹尼·吉勒曼说,“救援船事件早有先例,对以色列的行为横加指责是虚伪的,采用了双重标准。其他国家在类似情况下将会作出完全一样的反应,甚至更恶劣。”他不认为以色列要对和土耳其关系恶化负责。“(救援船队)的组织者是和基地组织有联系的极端伊斯兰恐怖组织,并且得到土耳其总理的支持,这位总理早已领着他的国家投奔伊朗和叙利亚的怀抱。”$ r9 f% y* L& ~8 i( [# F# Y0 _
. I8 `$ t/ z& m D2 V, W' m 在以色列之外,人们对救援船事件的看法截然不同:它被视为对以色列对加沙的镇压的挑战;它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了一次站不住脚的封锁。然而,这一切以色列永远无法明白。虽然以色列无法改变它和世界脱节的现状,但可能被迫终止对加沙的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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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9 ` @7 ] 救援船事件引起的国际愤怒让以色列副外长丹尼·阿亚隆也开始反思。阿亚隆是一名职业外交官,曾担任以色列驻华盛顿大使。但自新政府上台后,阿亚隆的外交技巧明显变得生疏。今年年初,他在镜头前拒绝和土耳其大使握手,并故意让大使坐在一张明显矮一截的沙发上,让土耳其人深感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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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马拉号遇袭7小时后,以色列政府竟然派阿亚隆第一个发表声明。这位副外长把救援船队描绘为“满载仇恨和暴力的,支持恐怖组织哈马斯的舰队”,呼吁国际社会不要掉进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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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e) Q( G2 d% E 但现在,他开始认为,也许是以色列掉进了陷阱。上周,他承认说,“事件的发展完全有利于哈马斯。”国际社会的尖锐批评,包括“我们的朋友安吉拉·默克尔”的措辞,让他开始反思。他说“救援船上也有很多用意良好的人。他还表示,以色列不会阻止对这一事件的国际调查。”在采访即将结束时,他说,“也许袭击救援船的决定是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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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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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3 l1 s/ |$ f: h “开始是海盗,后来是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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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救援船遭以军突袭时,瑞典作家亨宁·曼克尔也在其中一艘救援船索菲亚号上。他事后接受德国《明镜》周刊采访,讲述了以军的暴行和自己支持巴勒斯坦的原因。8 ?. t" n1 {8 V%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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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你参加了突破以军封锁的行动。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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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克尔:以色列于2008年入侵加沙,他们破坏了一切,在那之后,巴勒斯坦人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困难。我和一些朋友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他们出不来,外人进不去,他们一无所有。我们想要说明封锁是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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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你的政治目标是引起世界对封锁的关注。你的目的达到了,但并不是以你期望的方式。你在索菲亚号上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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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 E, F9 P, V. B 曼克尔:救援船队包括6艘船,索菲亚号是较小的两艘货船之一。我从未上过马维·马尔马拉号。我们从塞浦路斯出发。当以军发动袭击时,我们还在公海上。当时已经很晚了,我已经准备上床睡觉。" G2 v0 ^8 o- |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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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具体是什么时候?8 @, A G! Z3 ]2 F' r9 |& r0 q4 X
1 y' ^* k- E' O0 T' C! J 曼克尔:4点整。半小时后,有人说主船马尔马拉号被袭。从远处,我们看到几架直升机,以军士兵沿着绳索从直升机下到甲板上。我们听到了枪声。但是无法和马尔马拉号联系。直到准备坐汉莎航空公司的飞机回瑞典时,才得知有人死了。(曼克尔事后被以色列驱逐出境。)" s% ]/ G* I* ]% |* ?! }(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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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他们什么时候登上你们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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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克尔:5点35分。他们乘坐快艇。我们到船桥上等他们,完全没有抵抗。7 @0 `0 I- N0 j+ S* [5 Z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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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索菲亚号上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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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U( z$ p. V 曼克尔:大概有24个,包括船员。以色列士兵戴着面具,他们让我们回到下层甲板上。我们有的人年纪较大,所以动作没有他们期望的那么快,以军士兵就用电棒驱赶我们。太可怕了。到处有人摔倒。他们的橡皮子弹打中了我旁边的一名男子。从一开始,他们就准备对我们动武。而这一起都发生在公海上。他们没有权力上我们的船。" b5 U' q1 _* 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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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然后呢?. w) y. L3 h7 D' o; ~' M% e
2 k E' m7 c& e! L 曼克尔:他们接管了船,调转方向朝以色列驶去。他的行为,开始是海盗,后来是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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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以色列政府多次发出警告,说不允许船队靠近加沙。: K8 Y% R$ W7 S5 O2 G
5 @- x) {5 R8 V0 ^- M 曼克尔:至少他们还应该让我们的船再行驶开两小时,直到我们靠近海岸。然后他们可以说:这是你们最远能抵达的地方。以色列人现在宣称他们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以上帝的名义,他们为什么不破坏我们的雷达或方向舵?这样做很容易,没有人会因此受伤或死亡。1 c% d) k8 O' b% G$ J
( `" e b' M8 ^ 明镜:然后你被送进了监狱,之后又是如何对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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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0 R9 X- _- M O2 [. N* } 曼克尔:我不知道他们把我们带去了什么地方。士兵们站在左右,我们只能从中间穿过,军队的摄影师在一边不停对我们拍摄。我们就像是展览品。然后,他们拿走了我们的一切:手机、钱、衣服、信用卡。他们就是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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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 W3 k! r6 x. T4 K 明镜:以色列政府说他们在和哈马斯打仗,所以有干预的权力。( F$ p9 I P4 G2 U
+ i! R9 \' a: U& c- J0 V+ n 曼克尔:这就是掌权者的傲慢。他们在公海上发动战争。这是被准许的吗?我们的船上没有武器,只有几个瑞典平民。3 |: o9 I$ o; [, X# H* h8 b
A( u2 a4 X3 S2 w7 z& Z. X& f 明镜:一场宣传战争正在展开。以色列公布了支持他们说法的视频。巴勒斯坦人也如法炮制。网上的视频显示,马尔马拉号上的人准备用弹弓、木棍、金属条对付以军的袭击。但画面上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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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克尔:谁在袭击谁?以军突击队乘坐直升机来的。而不是船上的人登上了直升机。此外,在公海,船员有自卫的权力。+ l! R9 c: p6 S- y( {
# ~, W5 Z3 ~& ?, \9 S6 {$ _ 明镜:用木棒攻击以色列突击队员显然不明智。 e" I7 R2 D. A$ ~" V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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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克尔:我认为以军士兵故意激起了人们的反抗。他们想杀人。# g! R! L% O" l. N
6 h- Q( c- m$ I6 y8 l+ v' f 明镜:这只是假设。你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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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克尔:我问过在马尔马拉号上的一名瑞典人。他说,他们朝一名巴勒斯坦人脑袋中央开了一枪。如此精确,必然是蓄意的。2 L) R# V4 r" V, C4 x. U
. E5 @; u6 k* A& [( D 明镜:以色列政府称组织救援船的土耳其人机构IH H和基地组织及哈马斯有联系。他们说,船上有武器。* u" v" U* g( J7 }, p
6 K/ u2 p. B. s5 ^4 c 曼克尔:我告诉你一个故事。我们被扣在甲板上时,以军士兵搜索了我们的船。他们返回后声称发现了武器。他们发现了什么?刮胡刀和美工刀。! M' }+ |4 a) @! m2 p8 L V x9 f+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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