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70)  鸡蛋( 0)
|
作者:戴伊玛
1 m9 V+ E' V& Q: R7 P% E5 T2 D7 X4 Y2 r
对疾病的恐惧和对死亡的无奈,是人类共有的特性,无论人种是黑、是白、还是黄。当不幸患上某种严重疾病或面对死亡时,有多少人能坦然面对生老病死?前不久陪同事做癌肿瘤切除手术,所见所闻感之加拿大人的坦然豁达,也对这里的医院医护人员有条不紊的工作程序、对待患者及家属的态度印象深刻。在人们日益不满加拿大医疗体系的今天,提醒诸位,其实这个体制中还有很多值得褒扬的部分。 2 M/ \/ R$ L7 _- x9 Y
/ R4 k+ s3 y' P, s0 ~6 O同事接到医院电话通知,手术时间提前,请务必早上6点到医院。手术是件大事谁都不敢怠慢,驱车4小时在6点前抵达医院。门是锁着的,门口贴着6 am开门。果然6点一到,门便自动开锁了。
/ c2 D) K& S9 B9 b( w" d1 S5 H2 O. Q' P8 V4 X: u0 a- c
这是Halifax 维多利亚中心医院。按预约来做手术的人和他们的亲友都来到10层楼签到,然后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期间有两三个身穿普通服装的医院女员工分别将病人叫到办公室,打开病历询问一些问题,包括确认身份,保证此人是病历中要动手术的人并告知手术具体时间(手术时间经常会变更),然后电话通知手术主刀医生,他的病人已经准备好。 , W+ M0 U4 ?& {. C/ @' ?/ D
7 s$ {- I p* E# Q3 P随后病人和陪同人员会被领到手术区的等候室,病人跟着穿白大褂护理换上浅蓝色大褂手术服,再回到大厅继续等待,直到手术主刀医生亲自来见病人。看到医生和病人握手、问候、聊聊这几天的身体状况,那么轻松自然,好像即将进行的切除癌肿的手术只不过是割掉个疖子而非生死攸关。病人随医生进入手术室,陪同者则被带进同一楼走廊中的Family Waiting Room休息。这里共有三个特别为病人家属等待的休息室,房间约10多平方米,有几个沙发、茶几、桌子和椅子,上面摆些杂志、甚至儿童拼图。
j, ?2 N0 O' E. z h
, C/ u+ o* m9 U. \$ e3 F: E先到的人已经像熟人一样聊起天来,时而谈笑风生、时而又显得严肃,从他们表情丰富的脸上看不到对正在进行手术亲人的担忧,感觉这里同任何一个公共场所一样,茶余饭后的人们在闲聊打发空闲。聊的内容也是从社会治安到对下一代人的不满,由对下一代的不满谈到政府需要对某些政策进行改革, 谈话间隙他们也不会忽略对后进来的人微笑打招呼,还有位老伯专门买了盒巧克力让新来的人吃,融合的气氛让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感觉很放松。这不是说他们对亲人关心不够,也不表明他们视死如归。猜想也许他们把忧虑交付给了命运,或许是对现代医疗充分信赖。
1 W( S" F F/ ?3 b# O+ ~
6 C5 Q9 G2 N% k“我坚持认为,政府应该取消给16~17岁年轻人颁发驾照政策。”花白短发的老妇人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强调,“这个年龄的孩子只知道开父母的车炫耀,还不具备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话题是由“一个18岁女孩车祸死亡”的新闻感概而发。听他们谈论年轻一代没信仰、缺乏责任心、不参加教会活动、对父母教诲逆反等,不满和忧虑布满脸上,跟中国父母担忧下一代如出一辙。
' p6 r; o% S* R2 k% f; ]4 U& N7 |, w" k+ _( M4 d: E2 ?0 l
谈论教会活动让他们显得兴奋、有趣儿,且似乎总能找到共同认识的人。转而他们又议论起哈利法克斯的社会治安,“这里跟纽约有什么区别?别说哪个区域了,到处都一样,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k' }' F( x9 M7 B% o5 A2 ^- c9 ^& }" f. o
一个身穿浅蓝色大褂的女医护拿着个名单进来,逐一将这个房间的人与手术中的人对上号,之后约每半小时她就会来一次,走到每个等候的人身边报告手术进展情况。譬如:手术正常,至少我们看到他(指病人)在微笑,that is a good sign anyway。这个过程她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和蔼、亲切,有时候甚至跟大家一起被一个善意玩笑逗得哈哈大笑。从她这里得到手术进展后,室内的人便纷纷打手机向家人通报。
' @+ v: f+ v' w: H9 A; p. s0 e, ~8 V' Y. k% f, Q' {
休息室里有位中年男士在等待妻子手术结果,从他疲惫的神情看出也是开了几个小时车一早赶来的,用他的话说:Today is a long day, 因为手术前包括医生尚不知道他老婆的病情有多严重,究竟是只切去部分器官还是整个器官拿掉,只有动刀后才知道。蓝色大褂女医护走到他跟前时目光流出的同情显而易见,但她仍以平和的口气说:对你来说今天也许会很漫长。男人点着头说: 我知道、我知道。明显俩人对病人的状况心知肚明。
/ M- l/ _; a3 C( e& o ^/ y# G9 X; _" Z9 V$ {: [2 X; S
同事是膀胱癌复发,两个月前做过一次手术,今天是本次复发做的第二次手术。因为他家人不在本地,我和另一同事便前往陪同。同事的情况也有诸多不确定性,是否扩散、有多严重,都要通过这次手术才知道。蓝大褂第一次跟我们沟通手术进展时说:“手术是9点半开始的,目前看很顺利。或许一会儿医生会来向你们亲自介绍情况。”听到医生会来亲自介绍情况,我和同事对视一下,直觉得心脏“咯噔”地揪了起来。第二次她再来通报说:“手术已经顺利完成,人已经在麻醉室休息。再过约一个多小时就能跟你们回去了。” 0 a& X2 O, i* k3 J
( N+ E3 J. k3 o8 x0 \+ `/ |
时间在闲聊中不知不觉地过得很快,从早上6点进入医院到下午1点多离开,没见到过愁眉不展的病人、没见到过血迹、绷带,甚至没有嗅到医院特有的酒精或任何消毒水的味道,这些都与中国的医院有着极大的区别。
# |9 s6 \) O4 S8 o" 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