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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振甫的“三不满”“三不舍”
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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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 a' {9 O' w7 i 从1990年11月海基会成立之日起，海基会董事长辜振甫历经了两岸关系的起伏互动，却从未离开过这个岗位。海基会和辜振甫几乎成了同义词。' W# v' c8 |1 ?8 T# v' \( o1 D
* d# y/ o7 S( s% E, x( k- @ 他想要有所作为，才留在这个位置上。但因李登辉陈水扁等的“台独”分裂行径，导致这个位置“必须没有作为”的时候，他竟已经离不开这个位置了。8 \( u) b/ D)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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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振甫知道，“海基会董事长”这个头衔，是他必须继续背负的责任。但，让他耿耿于怀的，是他无法接受台湾当局为了一方的政治利益，而强迫他背弃12年前双方达成的两岸均坚持“一个中国”原则的“九二共识”。/ q7 v0 A- y/ o4 T
6 M7 {7 a( q, x) V 这是辜振甫至今无法释怀的心结。但在目前的形势下，他只得默默忍受。这就是辜振甫，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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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外人眼中，辜振甫称得上富贵双全，但在他心中，却还有着些许不为人知的不舍与不满。0 o7 C3 `$ f4 O0 d2 K#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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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三不满”# G+ _9 L; r' n6 O# S" w
4 i/ L1 ]5 G# J: O# c 大陆海协与台湾海基会达成的“九二共识”与之后的“汪辜会谈”，在辜振甫的政治生涯中占据着最重的位置，但却被陈水扁当局恶意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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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满：“九二共识”被“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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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振甫对两岸的浓厚兴趣，在他临老垂暮的10年中，显然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分量。一位友人透露，辜振甫在重病之余，还经常以不解的语气反问：“难道真的没有‘九二共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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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当局不愿承认“九二共识”，辜振甫很心痛：“‘改朝换代’虽然可以推翻以往共识，但总不能说没那段过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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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F; r# p; L3 m$ X% V' J “若没有‘九二共识’，哪来的九三‘辜汪会谈’？”跟随辜振甫赴新加坡的海基会重要干部，叙述了辜老对这段两岸事件的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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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_3 s4 z5 X# n+ T# c9 Q* n 不过辜振甫的个性就是这般圆熟，他不会和扁当局打口水战，因为这和其一生“政通人和”的认知不符。但也不能就此承认吧？否则对岸会如何看待自己？将来又如何再复谈？这其中包含了历史定位和个人诚信问题，因此，辜振甫采取少说、回避的方式，甚至干脆用反问来化解尴尬。9 w. H: K9 j7 A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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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十余年的两岸工作中，辜振甫历经李登辉和陈水扁两任“总统”，前者让他无奈、后者令他心痛。其实辜振甫和李登辉原本关系甚笃，两人同样与日本有深厚渊源，又经常一起切磋球艺。自李登辉提出“两国论”后，两人关系日渐疏离。辜振甫曾无奈地表示：“有些话，李先生现在已听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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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y3 O6 H" L* x 陈水扁看准了辜振甫对两岸事务的难舍之情，多次虚情假意地挽留辜振甫，却又多番发表“台独”言论破坏两岸关系—— ]% y* g$ f2 _
% k7 j3 @7 f" A' Y9 K 二不满：满腔热情被利用. O# G& k9 W1 C: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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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时辜振甫仍怀有雄心壮志，认为两岸未走到无解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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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陆委会主委”苏起回忆，“两国论”提出后，李登辉便避而不见辜振甫，“国安会”两岸小组几乎天天开会，商讨对策，主持人是当时的“国安会”秘书长殷宗文，正对面坐的便是辜振甫，有时一天十个多小时的会议，辜振甫都挺了下来，不见疲态。6 Q0 D' ?4 j%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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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之后陈水扁上台，辜振甫就显得意兴阑珊。2003年底海基会董监事改选，辜振甫还一度表达辞意。当时海基会秘书长许惠佑曾劝辜老：“你们应该再会一次，现在的局面是个逗号，总该画上完美的句号吧！”一席话又让辜振甫燃起了希望，允诺再做一任。9 J+ L- y6 Q8 C9 F
, [: |% h/ F" z5 \: c* a4 f/ N' `8 R 不过辜振甫和陈水扁的嫌隙由来已久。1993年第一次辜汪会谈后，时任“立委”的陈水扁在“立法院”曾当众质疑辜振甫父亲辜显荣卖台，触动了辜振甫最深沉的痛处。虽然以辜振甫的行事风格，可以豁达以对，但陈水扁当政后，几番刺激对岸的作风，这可让辜振甫的心境五味杂陈极了。3 S- m. b& n* J
8 G$ D0 ^' {& j1 o! P! b# e2 | 去年10月，陈水扁又假意释出两岸政策“善意”，据亲近辜老的人士透露，之后陈水扁还亲访辜振甫，不断好言鼓励，甚至邀请辜担任两岸事务工作的召集人，让重病中的辜振甫再度重燃希望。“辜老就是难忘两岸情，可能民进党也看准了这点，总能让他失望过后，又怀抱希望。”这位人士形容辜家人对于民进党此举均感厌烦与不满。& ]0 B& S0 G& I1 d0 |! ?( v7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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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两岸陷入僵局，陈水扁需要两岸事务来为其和民进党的选举加分或搞“台独”过火被“山姆大叔”痛骂时，辜振甫都会被拿出来当作“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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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满：个人声誉被作“挡箭牌”% c6 Y3 Q, x+ [# L$ F3 F
( J& F6 ?2 e6 r2 o% v; d1 A 当年国民党当政时还认识到辜振甫有两岸的“实质意义”和“象征意义”，但民进党眼中的辜振甫只剩下了“象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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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 t3 N) I) d 现任淡江大学教授的苏起认为，民进党只是将辜振甫作为两岸吹和风的“挡箭牌”，但在这道墙后，却不断祭出“台独”小动作，让辜老大感无奈。( a4 u. w9 c1 f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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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辜振甫是顾全大局才继续当这座“象征意义”的门面，但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表述民进党对他“过度使用”的不满。有一次陈水扁前往探视辜振甫，并向辜老“建议”：“你可以直接和汪老拨通电话啊！”（意即想要以辜振甫作为两岸“私通”的秘密管道。）但辜振甫之后颇为不悦地向友人说，“这种事岂是我说了算？”辜振甫介意的是，这种私下互通的管道，如果谈定了又不认账，对两岸和他个人又是一次重大的伤害。- @0 s. w0 g1 m$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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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1月11日的傍晚6时半，台北振兴医院出现了一批特勤便衣，迅速护卫着陈水扁进入电梯。短短15分钟的会晤，陈水扁又丢出了辜汪再度碰面的“建议”。只是当陈水扁离去后，辜老的眼神是空洞的，望着窗外逐渐黯淡的景色，内心百感交集，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 [- p4 \0 @4 b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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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三不舍”) g7 Z+ U! v2 Y! }* c* Z
$ @- k9 x1 c8 H% w. u 长子辜启允是辜振甫的“掌中宝”，也是辜家家族的接班人，其为人处世颇得乃父真传，经商的韬略更不在其父之下，辜家企业的老臣也对他心服口服。: b" |' G( W$ Q,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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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舍：钟爱长子英年早逝) H5 e* V% X8 @+ E6 F$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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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启允的骤逝，是辜振甫难以弥补的憾恨。! o8 o9 ~ J9 |9 |/ L& u* F- f# B
' n |1 I( l' h) z* F D/ ]5 E( j& ]! q5 d 辜启允自小便得辜家二老钟爱，虽然辜启允生性放荡不羁，不若其父言语得体、衣着讲究，一派儒商模样，但为人处世的手腕却不脱父亲真传，甚至还多了分豪迈，也让辜家支柱企业台泥的老臣们均心服口服、尽心辅佐。% I# I6 y5 q. J% a E
- B& Y% |7 ~3 A" o. k# \% X$ G 但辜启允的冒险性格，却也导致企业资金调度困难；他对朋友过于豪爽，最后很多放出的款项都在他过世后自动消失。+ X h$ c U2 ]9 S# b0 e! a: b/ M
4 J$ ^3 k9 Z0 ~0 k* x# F0 b9 p 辜启允在世时，最让辜老担忧的是其严重的酗酒问题，每天他都要喝不少酒，但就算喝得再多，晚上也一定打起精神，若无其事地回家陪父母吃饭，双亲看在眼中，心痛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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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启允英年过世后，辜老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近辜家的人士透露，辜振甫曾感叹地说，“这个孩子的胆子实在太大了。”辜启允所捅下的财务漏洞，让辜家直到去年才弥平，据估算至少有100亿新台币，但辜老言语外所流露出的黯淡神情，显然除了不舍，还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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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不舍：接班次子尚待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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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 ]- c. L- e& h1 `3 h6 \ 辜启允过世后，辜家事业的重担落在次子辜成允身上。辜成允较为内敛、保守，和辜家老臣相处也不尽融洽，尤其少了其父兄观察政治氛围的兴趣和敏锐，对于长期因“政通人和”而得意于商场的辜家企业而言，或许正是致命缺憾，也是尚待磨炼之处。6 y( E i$ d' E9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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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辜成允渐入佳境，辜振甫虽然心有宽慰，但辜家目前持有的台泥股份有限，辜成允对企业掌控的能力也尚需时日调教，因此辜振甫一度于2003年重新站上第一线，欲带着次子重振经营雄风。无奈岁月不饶人，抵不过病魔侵扰的辜振甫，现在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尚未见到辜成允稳坐台泥。6 f8 h6 i+ h3 a
$ V$ H: u: B3 [, ` 三不舍：两岸和谈大业未竟) l- Y* r3 M& I
0 l I3 H6 N- N3 E" a1 C 去年10月23日，辜振甫再度进入医院治疗，外界谣言四起，一度盛传辜老病危。而躺在粉白被褥病榻上的辜振甫，除了挂念次子辜成允，心中还挂念着另一件事。对他而言，荣华富贵早已是过眼云烟，但对他个人的历史定位、将来足以盖棺定论的，当属他所致力的两岸和谈大业，这其中还包含了许多难与外人启齿的辛酸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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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振甫对于两岸的执著与努力，始终抱持一个观点：“希望维持两岸和平”，其中是否有些补偿心态，或是藉建立功勋改变史家对辜氏家族的评论，虽不得而知，但相信对辜振甫来说，当下的两岸僵局，总是他心头难解的一大心结。3 T g; G( t) a. \
6 q1 W# |9 _6 H3 u3 i. x U1 O 对于父亲辜显荣在日本占领台湾时期的一些不光彩往事，辜振甫是能少提及尽量不提，但辜振甫曾消极抵抗各界对先辈的责难，乃是不争的事实；他多次向友人分辩，父亲过往有协助国民党中央对日工作，蒋介石还赠勋以表彰功绩，但辜振甫叙述此事时的声音是微弱的，就像金庸笔下《神雕侠侣》里的杨过，谈到父亲杨康时，总是想的比说的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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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5-1-5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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