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3）盖楼讲讲一个德国蛊惑仔变长工的悲惨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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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工这次的形像，又比上次进了一步。那眼镜一戴，白大褂一穿，还真有了那么点高级知识份子的样子。他从套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正拿着一个骷髅，把我吓了一跳。结果人家说:"是模型啦!"说着，还像杂耍一样把那个骷髅在左右手上抛来抛去地玩。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嗯，还在。
% e5 I. L! {4 z/ y, K"怎么样， 工作还行吗?" "很好。你们这幢楼够藏龙卧虎的呀，总是看着到了尽头，结果又岔出条走廊来。" "有点像迷宫吧.....慢慢就习惯了。那.......我们去食堂吃饭吧。"我最盼望的就是这句话了。

医学院的食堂是个自助餐厅，和我们学校的差不多。(这德国的学校，是否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呢?) 伙食花样比我们学校多，价钱比我们学校贵。(都说医生挣钱多，可也最挨宰啊!) 我反正是饿昏了头了，心想，就当是有一个小时白干了，也得吃饱。所以，我总共拿了2杯橙汁，2碗意大利肉酱面，一份土豆泥配红烧肉，一块巧克力蛋糕，和一杯酸奶。(我怀孕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吃过。) 一共花了我8欧。(长工本来等在收款柜台那准备为我刷卡的，我没让。就算再好的朋友，也不能这样占人家便宜，对吧?) 不过，我付钱的时候就打定主意，只此一次。以后我还是带便当好了。

$ ^! a8 |+ l2 e4 Z0 [* ]+ N和一屋白大褂一起就餐是个什么感觉.......我就想象着，如果有人在这里突然昏倒了，哈，那可有好戏看了。这个说是这个病，那个说是那个病，谁都不服谁。最后，把人给耽误过去了，就得我们长工同志上场了........过瘾! 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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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自己带便当以来，长工中午也不去食堂了。我们俩就在他办公室吃独食。什么土豆烧鸡块啊，白菜丸子汤啊，茶叶蛋啊......配上白米饭，虽然是凉的，但是还是美味啊.....

# o5 B# ~) x, Y0 d8 N5 I上面说到他的办公室是个套间。那里面一间，全是各种人体骨骼的标本什么的。我才疏学浅，这些骨头要是拼成个人形骨架吧，那我还认得哪是哪。像现在这样全是一类一类地分别放在不同的架子里，那我就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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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工的电视，是个14寸的小彩电。我一开始还困惑呢，照说长工还不至于穷到买不起电视的地步吧。后来明白了，他哪有时间看电视啊，晚上下了班，还得继续在电脑上工作到十一，二点。电视是一直开着，不过都放在音乐频道，当收音机听了。后来，我跟他说:"你不看是吧? 不看给我看吧。"于是，那台小电视就归到我房间里来了。

0 @% y; n; Y" z. Q. t+ p他每个星期锻炼三次。不但有专门的训练计划，还喝专门的高蛋白饮料。是他从奥地利邮购来的，和牛奶兑着喝，一天一升。味道像草莓果奶。这东西吧，如果你喝了而没锻炼的话，那就全长成脂肪了。所以在被他哄着喝了一小杯后，我赶紧做了100个仰卧起坐。否则，我现在腰上肯定是一圈救生圈啊。
那个综合健身器，玩的花样满多的。反正大家知道的几种锻炼方法，它都有了。玩玩嘛，还满有意思的。可真要实打实地锻炼起来.......哎，这么说吧。长工锻炼的时候那个表情，就像是严重的便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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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1 V6 b& [" T. e; ]7 e6 o2 y我上了一个星期班后，长工开始上夜班了，从头天晚上10点到第二天早上6点。 ober还要上夜班。这下问题大了。前面说过，我们住的地方是村子的郊区，没有车寸步难行的。而我是7点到15点的班。
3 c7 Q8 h& A" C# b; w% X; Y我是忧心忡忡，又不好跟长工说。长工呢，看起来还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变化。然后，星期天晚上，他走了。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那个郁闷啊.... 我刚得到的工作啊，我的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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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长工回来了。见我还没起，急了。喊:"快! 快起来。上班要迟到了。" "啊.......你能送我去?" "是啊，快!" "哦，哦!! 我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结果那天我连脸都没洗，就出门了。一路上长工那车开得那个快.....当时天在下雨呢。我就记得，那个雨滴落在车两边的窗户上，都不往下流的，它往后走!!
' h- o( W8 C2 O: N; u% `1 T把我送到后，长工说:"下午就在这等我。"
就这样，长工成了我的专职司机。

8 B+ @. K# ?2 U# X0 m% N我的房间里又有电脑，又有电视，精神生活特别丰富。我偶然地看到了vox电视台星期四午夜的节目"wahr liebe"(真爱)。哇.........开了眼了!! 那一集，正好讲些拍色情电影的人的生活，真是.......居然还有他们拍电影时的情景，而且是一点都没遮挡的。我当时真可算是色女里的头牌了，虽然理智上觉得看这些是很恶心的，但是好奇啊，心痒痒得很。尤其是看到那些男人健美的裸体时...哈拉子都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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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所谓饱暖思淫欲.....我是个俗人，自然也不能免俗。但是，当时长工并没在我的考虑之列。很奇怪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很抗拒他成为我的男朋友。所以我在网上又认识了一个家伙，叫"绝色福"(josef)，是个拜仁州的包工头(bauleiter)。-------这次我学聪明了，一开始就把他的职业等信息问得详详细细的，免得又碰到个开棺材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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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包工头吧，长得有点肥，但是面相很善，而且嘴巴巨甜。一会儿邀请我去他们那滑雪，一会儿邀请我和他去巴黎玩。左一个"你真漂亮"，右一个"你真可爱"，把我捧到云里雾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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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就在计划，打完工，挣了钱，咱也潇洒走一回去。滑猾雪，旅旅游，好好享受享受生活。(可是因为嫁了长工，这些到现在都没实现啊.......) 于是和这个包工头渐渐热乎起来。天天通信不说，还用msn网聊。(住着长工的房，干着长工介绍的工作，居然还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 我们大家鄙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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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0 C7 D4 ?! v2月14号，情人节。本来是个休息日的，但是因为突发了大案子(据说是一家子惨遭灭门，真惨!!)，所以把长工招了去。我自然是乐得清闲，又在网上和包工头神聊起来。前面说过，包工头嘴巴巨甜，这不，一上来就祝我情人节快乐。又说什么我就是他的瓦伦丁娜啊，接着就是一串儿红心.....看得我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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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觉得网聊不过瘾了，他说:"把你的电话告诉我。我打给你。" 我说:"我的手机是别人在付钱，不方便的。" "你接电话又不用付钱。" 啊哈.......我怎么忘了，德国是单向收费的嘛。于是很高兴地把号码给了他。马上，我的手机就欢快地响了起来。
那次和包工头聊了些什么，我现在记不太清楚了。总之就是你怎么怎么样，我怎么怎么样之类的吧，很愉快，不停地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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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U% Q% Z4 i! F4 q3 ]" K7 t长工那天出去了很久很久，到晚上才回来。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卧室里，不像平时那样至少要死皮赖脸地拖着我聊会儿天。这下，倒是让我不安起来。我推开他房门一看，他正坐在电脑前发呆。
"你怎么啦?"我问道。可是他好像没听见，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整个人像个雕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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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他旁边，看着他严肃的面部线条，紧抿的嘴唇，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气氛非常压抑。于是我说:"那我去把饭给你热热吧。"正要撤，长工突然开口了，声音充满了哀痛和绝望:"我真不知道，这样的报告该怎么写啊......"

长工所说的报告，是指验尸报告。他慢慢把头转向我，说:"我以为我的心已经足够坚强和冷静了。可是......那是个单身母亲，比我还年轻。四个孩子，最大的八岁，最小的才七个月。全被谋杀了，一点活命的机会都不给.....太残忍了，他们还是孩子啊.......我，我真的以为，我的心已经足够的坚强和冷静了......可是，今天在办公室，我一个字都写不下去......"说着，长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必须一遍又一遍地对比照片，计算刀刺的数量......必须在脑海里一次次复原现场....必须估计，是什么样的，多大强度的撞击，才会让一个7个月大的婴儿头骨粉碎....."

5 @6 {8 i- L, d+ h: r- z这是我第一次听长工这么详细地谈到他的工作，竟是这样的残酷，不带任何浪漫色彩。一股寒意袭上心头，让我不由自主地走向长工，握住他的手。长工慢慢拥抱住我，额头抵着我的胸口。时间仿佛都停滞了。

那么......我来德国后的第一个情人节，就是在一种压抑哀伤的气氛中度过的。那天晚些时候，包工头又给我打了个电话，可是我对情人节的兴致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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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V, N9 h$ U3 ?$ y) v7 t我和包工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越来越频繁。因为工作关系，他去过很多亚洲国家(除了中国)，而他曾经旅游过的地方，更是从埃及到古巴。光是听他讲那些游记，就足以吸引我寂寞的心。相比之下，长工的生活就太无趣了。他已经连续七年没有休过假。去过的最远的地方是西班牙巴塞罗那。还有，他居然从来没坐过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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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工头和我几乎每天都会网聊，隔三差五地通通电话。他时常会挑起一些关于性的话题。我呢，虽然知识，经验都少，却想表现出非常开放成熟的态度，所以虽然有时候感到很尴尬，很不舒服，但还是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比如有一次，他问我喜不喜欢anal。我连anal是什么都不知道，却为了不被他小看，就说anal啊，太喜欢了.......
后来下网后，赶快查字典看anal是什么意思。结果字典里还没有。于是，我做了有生以来最丢脸的一件事-------我直接去到长工的房间，开口就问:"喂，你知不知道anal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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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l$ k& W' P; q6 M"anal?"长工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歪头考虑了那么一秒，突然转过头来瞪着我，问:"anal??!! 你是指a-n-a-l?""对。就是a-n-a-l。"可是他还是没打算告诉我，一脸狐疑地问我:"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我们经济学教授的笔记里有这个词，我查字典查不到。"(我当然不能告诉他，这是我和别人网聊来的。)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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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姐妹们，请设想一下。如果你们此前从没有和你们的哥哥谈过性话题。然后突然有一天，你们眨着天真纯洁(有时，这两个词是傻的意思。)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问你们的哥哥，什么是肛 交，并且，这个词还出自你们经济学教授的笔记时，你们的哥哥会是个什么表情......

- L. Q- D; U& d3 {  N3 e可怜的长工同志当时的表情堪称经典。只见他瞪起招牌牛眼，眉毛拧到一起，一付尿憋不住的样子。然后把头转回去面对电脑，深吸一口气，以法医特有的冷静语气缓缓地说出那句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话:"anal就是肛 交(arschfick)的意思。"

那一刻，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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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各种死法。但我认为，最可怕的不是什么吊死，毒死，安乐死。而是尴尬死。可怜我，就这么死了一回。看我一世英明，毁于一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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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的好几天，我都尽量躲着长工，能不和他说话就不和他说话，能不和他单独相处就尽量不和他单独相处。看他几次欲言又止，我都打马虎眼糊弄了过去。反正我的假期也快到头了，领了工资我就赶快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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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自从anal事件之后，我对包工头的印象是大打折扣。什么破人，就知道谈这些。亏得还是慕尼黑工大毕业的，没一点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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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x; C, Z. L3 M: [! o就在我打算断绝与包工头的联系时，我和长工之间，爆发了我们认识以来最火爆的一场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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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9 c6 c3 r. p  q( i# q一场架，吵不吵得起来，有几个必备要素。比如，双方当时的心情，双方一贯的脾气，还有就是需要一个小小的火星做引子。
5 [$ M& G7 n1 c* \  e当时是我假期结束的前两天，我已经了结了工作，就等着工资到帐，照说应该心情还可以的。但是因为我已经连续3个星期没有得到我家里的任何消息(为了省钱，我和家里都是email联系的)，所以心情非常郁闷，就想和谁吵一吵，发泄发泄。长工是个什么心情我不清楚，不过以他那么冷静的性格，最后都和我吵起来的情形来看，肯定心情也不佳。p.s.本人秉承武汉人的优良传统，脾气有点火爆。
就这样，主观要素都具备了，就差个引子了。

& r/ p. l$ d  B' L$ i+ U, O: @7 ]. f嘿嘿，既然主观上想吵架，那什么都能做理由的了.......
"ajanny，这个0162*******是谁? 你们打了这么多电话。"长工边看手机的账单边说:"每次通话时间都这么长，瞧瞧......一小时13分45秒....57分38秒...." "一个网友。" "科隆那个?" "不是。是慕尼黑的。""慕尼黑? 从没听你提过...""切，你没听过的多了。难道我每交一个朋友都要向你汇报?""当然不必。不过....""不过什么? 怕我打电话花了你的钱?""我没这么说...""你看清楚了，都是他打给我的。我可从来没有打出去过一个电话。""我并不介意你打电话。我只是奇怪你们为什么打了这么多，每次时间还这么长。""要你管。聊得开心自然就时间长。""你们都聊些什么?""我们聊....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不是你什么人???!!""普通朋友而已。""只是普通朋友??!!!""那你以为是什么? 男朋友?""是。""哈，笑话!!我都没同意呢，你凭什么说是。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找像你这么阴险小气的人当男朋友的。""我阴险小气???""不是吗.......突然寄个手机给我，像对我多好似的，其实就是想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没有!""你怎么没有?你现在不就是在查我的通话记录?""我只是奇怪.....""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两个人感觉好，当然就联系紧密。""你和他??你和他!!!!.....你了解他什么?你知不知道网上有多少骗子??""骗子也比一个成天和死人打交道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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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7 i, j! `; C姐妹们，偶承认，偶有罪!!  偶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你们看看，我都说了些什么混帐话。完全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喳嘛.......记住我的教训吧，在吵架的时候，千万别拿对方的职业来说事啊，那真的很伤人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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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天的我并没考虑这么多，否则结局就不会是这样了--------我气冲冲地从我房间里拿出那部手机，狠狠地摔在他床上:"还给你。房租什么的我会转帐给你的。" "随便!!"他"砰"地一声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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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长工一早就出去了。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并且在网上买好了第二天回学校的火车票。本来，我想在走之前和他缓和缓和关系的，毕竟，他帮了我这么多。于是，我做了一桌菜，想等他回来一起吃最后的晚餐。结果，我是从晚上7点等到8点，从8点等到9点，菜热了三，四遍，就是不见他回来。
"哼!!!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他可以开车出去潇洒，散心。就把我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切!!!谁稀罕啊，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我又不是没人要。"我越想越气，越想越饿，干脆不等了，自己狮子大开口地猛吃了一顿，睡觉!

"咚咚咚!"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一看墙上的挂钟，奶奶的，才早上五点半。"干嘛?"我没好气地问。"我们能不能现在出发? 我今天是夜班。""哦??去哪里?""去小法啊，你不是今天要回小法吗?我送你回去。""噢，不用了。我已经买好了今天的周末票。你只要10点钟把我送到尼达的火车站就行了。""这样.......那好吧。"
* X, O* {, O# P从我们住的地方到尼达火车站，开车只需要10分钟左右Ｎ颐橇┮宦肺抻铩Ｔ谡咎ㄉ系攘瞬坏搅椒种樱涂醇鸪到玖恕Ｒ蛭馐歉鲂≌荆曰鸪抵煌Ａ?分钟不到。
"那么........一路顺风。"长工想跟我来个拥抱来着，只是临到近了，又改成了握手。"好的。再见吧。"我点点头，微微笑了一下，就上车了。
火车缓缓地开动。透过车窗，我看到，在初春清冷的乡村小站，一个寂寞的身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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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是我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一段时间。我就说个大概好了，因为细致的回忆实在是太刺痛心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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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 w$ A8 a9 p. g; Y+ c简单地说，就是我家出事了。我父母的健康，事业，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几乎在同时出现了严重的；Ｕ庑┪；贾铝宋艺饫锏娜缦卤浠?
1，我打工挣的钱，和我账上原有的钱，除自己留了400欧外，其余的全部寄回了家。
! C7 J0 V" Q1 ]& ^2，我的电脑被我在ebay卖了500欧。这笔钱，也寄回了家。
/ J8 O. c% n5 [; q3，我从原来的宿舍楼搬家到了我们学校最远，但最便宜的一片宿舍楼。六平方米的房间，没有网线(就是有，对我也白搭)。宿舍楼对面的居民区经常有新纳粹出没。
4，我对男人彻底地丧失了信心。一个女孩，她对男人信心的底线来自她的父亲。不论她在外面被多少男人欺骗，只要父亲这棵大树不倒，那么她就一定不会完全绝望。而我，却没有了这个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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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因为我当年的税卡已经用完了，我肯定会办理休学去打工。现在，我只能找不要税卡的临时工了。然而我们那个城市太小，根本没有什么临时工的机会。最后很幸运地，我在柏林找到一份周末两天在亚历山大广场卖烤香肠的工作，总算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 那时候，我最搞笑的就是天天嘱咐我的同学朋友们，如果周末到柏林玩饿了，无论在哪里，一定要到亚历山大广场来买我的香肠，不买到我的香肠，就是饿死也绝不能去买别人的!! (好霸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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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4 ]1 R5 \* {& Z人走到温饱都成问题的地步，爱情就成了空中楼阁，奢侈品。不管是长工还是包工头，在我心里都已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很淡很远。有时候，我也会偶尔想起和长工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却发现，那仿佛已是前生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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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到了六月。天气渐渐热起来，特别是中午，太阳非常烤人。我就更惨了，因为总是在烤架旁边，所以上火得特别厉害，脸上长了疙瘩不说，嘴唇还起了泡，难受得要死。
$ R% s: {9 e: q& i1 a- W1 K一般情况下，到晚上七，八点商店关门时，广场上就基本上没什么人了。但是这个月是个例外。嘉年华在广场上搭起了大型游艺设备，把整个广场变成了一个大乐园。人群从四面八方涌向这里，吃喝玩乐，一直闹到午夜才散。特别是周末，那简直就是人山人海(这在德国真是难得一见)。有些年轻人，干脆就带了睡袋，晚上在附近的空地上将就一晚，第二天接着疯狂。我因为过了晚上11点，就没有回我学校那个城市的火车了，所以也不得不学他们一样，在睡袋里将就一晚。天为被，地为床，酒鬼吵闹摇篮曲....可谓惊险又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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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天中午，艳阳天，人如麻，生意格外好。我们老板一次又一次地给我们各个小摊补充材料，笑得都合不拢嘴了。我那时已经是熟练工，从烤肠到找钱，一气呵成，比机器人还迅速准确。就这样，我还能开点小差，哼哼小曲，盘算盘算我攒的钱够不够回一次国。

"我要3根香肠。"一个小男孩举着5欧元对我说。"好的。3根香肠，4，50欧。哪，找你50欧分。"我一边找钱，一边翻动着烤架上的香肠:"等一下就烤好了。""嗯。"小男孩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高声问我:"咦---你是Ajanny吧?""哦??"我吃了一惊，盯着他。这小男孩，七，八岁的光景，很淡的头发和眉毛，天蓝色的眼睛....好像有点面熟啊...."是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认得你啊...你去年圣诞节在我家过的。""啊.........我想起来啦，你是Bas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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