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1)  鸡蛋( 0)
|
http://www.oc.org/web/modules/smartsection/item.php?itemid=37867 O8 s5 S6 @5 C" D6 [
4 f% I1 Z3 L* F) w/ _“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金庸武侠小说用了元好问《雁丘词》中的这一问,实在问得好!人世间的爱情或令人生死相许,或令人肝肠寸断。既有可歌可泣,也有不可避免的污秽混杂其中。而人生中大多数平凡人的爱情悲剧,更多的恐怕还是,各人在沉默之中独自承担、独自忍受吧?无语问苍天,问世间,情是何物?这问题有答案吗?还是只有沉默?( _, e6 k2 H+ Q) A+ F" g' m
7 V& z. |; J5 f% A这沉默有一天还是全无预备地给打破了,是在一个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情形,一阵杂踏不稳的脚步声扰乱了实验室夜晚的宁静。
' X" l! e9 w3 _ w& t- S3 W" r3 n! V
夜色深了,这麽晚谁还会来这里?我阖上书,惊讶地看到技工小王摇摇晃晃走进来。他大反常态,一点也看不出平时活泼轻快、积极能干的青春本色。现在两眼通红,浑身酒气,手捂著胃部,一脸痛苦神色。怎麽搞的?今天上午小王刚刚去看过胃溃疡病,医生告诉他必须严格控制饮食,酒当然更在严禁之列,而他从来也不喝酒呀。0 I& E/ Y2 n. T$ e6 L4 w3 M) M
! ]$ Q Q1 O5 x4 P6 L7 Z9 @
原来又是为情所困!如果不是痛到极处,我想小王不会对我倾诉。我是比他年长了好几岁的异性,除了工作的关系,平时并不算很熟悉。小王的未婚妻小吴,也是我们实验室的工人,人人都知道他们俩近来已经在谈论婚嫁了。在这个非常时刻,我只能怀著同情的心,静静地听小王一吐为快。
( p# ^ T* q8 z. C2 i/ W; j- t: v8 E3 I R( `6 X
问世间,情是何物?两情到了这个阶段,竟然还会出现危机。其实小王发现小吴另有一个新的男友,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小王多次问小吴究竟怎样选择,小吴却迟迟不能做出决定,既不愿与小王一刀两断,又与新友若即若离。於是,两人之间关系触礁,变得十分尴尬,这使小王痛苦不堪。0 _0 {8 q; W/ d/ Z, M, n+ u) S
6 c* Q: J6 J' J, o. Z' i6 X0 I
暴怒中,小王有几次动手打了小吴,有一次竟失手将她的额头打出了血,後悔不已,手忙脚乱帮她止血。然而小吴并没有因此与小王决裂,反倒抱住小王的双腿,哀哀恳求小王原谅,令小王更加不忍。三番两次不和谐的交谈,问题始终找不到解决方法,今晚小王终於把自己逼到了借酒消愁的地步。“你问我胃痛不痛?痛得钻心!我知道我这样醉酒,胃可能还会大出血,可我顾不得了。我的心更痛!我太爱她了!”
7 Q" R Z1 T9 y
0 x& D9 b8 ~) ^6 t“你问过小吴吗?为什麽已经有了你,还找别的男朋友?你问清楚了没有?她爱的到底是谁?她对你有什麽意见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f( @2 r2 u3 Y9 ?* m
7 C& l$ [6 j4 L0 d( H+ h5 A r0 I
“我问了。她清清楚楚告诉我说她爱的是我,不是那个人,但她觉得我脾气太暴躁,生怕我不可靠,所以到现在都还在摇摆。跟我好,又不肯马上跟我结婚,又不肯跟那个人分手,一直拿不定主意。真烦人!”
& w# A( T; m& h' b4 a5 f6 ]# f2 B! L
. W" v3 N5 _5 a8 C/ y% U“那麽,你自己呢?现在你有什麽打算?”0 L( k& W8 N7 O& `0 n, J. J
1 @( W. `6 T( F* J& E& `4 }小王的脸可怕地痉挛著,肌肉都扭曲起来,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我想,我想把她┅┅”他顿了一下,语气犹豫,但话很清楚,咬著牙,“我想强迫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跟她好了,生米做成熟饭,让她再也不能嫁给别人,只好嫁给我算了。我豁出去了!一了百了!”2 Z" k/ H7 R4 Q( G
) L' ^- J$ ?; w% q我愣住了。怎麽可以这麽蛮干?看上去小王像是下定了决心。现在我可不能再沉默了。再沉默,就是任由一场本来不必要的悲剧发生。我长吸了一口气,“小王,我明白你的心情。因为我有一个最知心的好朋友,我亲眼看到她怎样走过爱情的悲苦,失恋的伤痛。她的做法跟你不一样。你知道她是怎麽走过的吗?”
: v8 A) t: M$ L! O! H- u- I2 ^9 n: K/ K, I3 z2 m
台灯下的光环! p+ r( ?9 u f7 _) ]6 d% ^
! S& h/ u3 w9 X/ [她和他是大学几年的同窗。但当时却很少有人觉得他们俩会谈恋爱,原因是门不当户不对。虽然同是所谓“工农兵学员”,她算是农民学生,而他是来自部队的解放军学员。在文革後期那样极其讲究出身成份的年代,他们俩的出身阶级可大不相同。她出自那个滨海城市的书香门第,父亲解放前在美国留过学。文革初期她的父亲自然难逃一劫,被打成“美国特务”、“牛鬼蛇神”,挨斗抄家。她和弟弟、妹妹都成了“黑五类狗崽子”,受尽社会白眼欺凌。虽然後来父亲已获平反(否则她也上不了大学),但她的出身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其他那些“根正苗红”的“红五类”。她在上山下乡运动中离乡背井,所谓的“知识青年”,其实连初中也没有读完。托庇於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由当地农民推荐才成为“工农兵学员”。' c, x2 T+ ]9 K; G4 y7 u
; b. J8 c" S3 A8 J而他是当时人人羡慕的解放军战士,出身於革命干部家庭,一家人全是响当当的XX党员。要不是这样的出身,在那个年代既能当兵,又能被部队培养送上大学,可真太难了。但不论周围人怎样看,也不管当时军队规定士兵一律不准谈恋爱,青春的力量毕竟不可阻挡。两个年轻人居然默默蹈入了爱河,而且在毕业前已经山盟海誓,连未来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不论男女都用那个名字,为纪念鞠躬尽瘁死而後已的周恩来总理。
6 J; ] l0 U, n6 }& I+ P/ G: w# F! c" T; M: p2 ?% G @
毕业实习,他们俩恰巧在同一家工厂,同一小组,两人配搭合作,共同研究解决一个科技课题。白天跟工人、技术员们一起工作,晚上工厂下了班,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俩,有多少悄悄话可以互相诉说了吧?然而他们在工厂里很少说话。他们之间说不完的话,是要等到回宿舍路上,伴随著一路的星光夜色才倾吐的。
( Q2 D" ?3 I$ v& G/ |; S# h. b1 d
相爱中的情侣,花前月下相伴笑语,自然有赏心乐事。但给她印象最深的,还是在那间简陋的办公室中,在共同认真学习之中度过的那许多无言之夜。他们的办公桌背靠著背,一到夜晚,就各自坐在一盏台灯之下读书、学习、研究,谁也不出一声。青春时间宝贵,他们必须珍惜。
* T0 \4 m: A% h1 \8 C
) s3 C1 Y1 H4 f. q3 B1 L5 \4 g夜色沉沉,除了台灯下那一圈不大的黄色光环,周围一切都融在昏昏朦朦的寂静之中。谁说爱情一定会妨碍工作、学习?她只觉得读起书来精神从来没有这麽集中过,浑身精力从来没有这麽充沛过。坐在各自的书桌前,她看不见身後那个人坚实宽阔的肩膀,除了偶然有翻书页的轻微声息,也听不见一丝声响,却感受得到他确确实实的同在。这种两人世界彼此与共的感觉,是那样和谐美妙,那柔和的台灯光芒,将两人一同笼照在一团充满温馨和平的、黄金一般的气氛之中。无须交换任何言词,此情此景,又有什麽语言可以诉说得尽?5 i% G. {1 s4 Q+ j/ `2 n! o( }
/ C I! H- p6 N' n4 H) n+ @% ~她珍惜这段两人同度的时光,此生此世,她只希望能与他终老相依相伴,度过无数这样的甜密岁月。她深深爱著他,在她与他之间,不存在门户高低的偏见,只有两人世界的情意。在她看来,没有什麽比得上他重要,包括她自己的要事在内,一切都可以为他让位。如果没有他的幸福,她也绝对不会幸福。问世间,情是何物?说不清,也解不开。这就是爱?
8 m" d: H; D6 i1 G
2 e7 ~0 y: X9 y5 ~* t$ v: X, B7 w毕业分手时刻,他要坐上军车离开大学,离开这个城市了。为了不让他被批评违反军纪私谈恋爱,她不能公开去送他。可她怎忍得住不去?不是梁祝十八里相送,是独自远远兜了一个大圈子,躲在灌木丛中痴痴遥望,看著军车渐渐远离,绝尘而去。她看见的只是他的背影,即使这样,她也想多看一眼是一眼。多情自古伤离别,但比离别更为沉重的是,她知道,她与他的爱情一直笼罩著一个看不见的阴影。她常常因惧怕这阴影黯然流泪。社会的门第规则,不,当时的名词是阶级原则,能容得下他们这桩婚姻吗?, Z4 \% {6 @, e2 ?
: Y# m( G. N, C3 c时代的情殇
8 C+ }8 z6 ` [3 I. J) h6 T$ C4 A9 N0 f+ f. ?! T
阴影不久就成无情现实了,她毕竟没能逃脱那个特殊年代强加给她的命运。他走後,一直音讯全无。她写信去,回信既稀少又冷漠,全没有半点热恋的意味。她疑惑,她不安,寄信直言问他,是不是对“那种年轻人的热情”(她已经不敢用“爱情”两字了)後悔了?终於等到了残酷的真话。& |$ [/ `* I, v
7 Z6 g) Z% W- R4 R9 {* i
无论他多麽爱她,他的家庭成员却是冷静现实的。不但父母,他的兄姐们也语重心长∶他在信里告诉她,就算你为了一个姑娘不顾自己的前程,你就连将来孩子的命运也不顾了?不论是上大学,还是参军、入党、提级当干部┅┅因为出身问题,就可能都要失去机会了。不但是你自己的孩子,连我们的孩子将来的社会关系都会因此受牵连。你一点也不考虑这样惨重的後果?你能这样自私?再说,天下的好姑娘难道只有她一个?长痛不如短痛,不要为一时误了你一世!┅┅他还能怎麽做?他爱她,难道因此能叫他不爱家人?┅┅这封伤心信极尽缠绵,述尽睹物思人的难舍之情,最後他写道∶“我左右为难,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做,只好来徵求你的意见了。”
, P8 u8 K4 b$ C; Z6 J6 Z+ ^! J" E/ ?( S6 q; {
为什麽他在这时候还要回忆当初相爱的往事?往事如刀直刺心底!她只有一个念头∶我得上街去躲开父母,不要让他们下班回来看见我的脸,不能再让他们为女儿伤心,他们一生为我受的苦已经太多了。
3 L1 w0 e8 {5 L* n, N# j Q5 O) C" {( Q$ ^$ X2 O& r9 @6 K
独自冲上街头,漫无目的到处乱走,却哭不出来。昏昏然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麽,只有一腔茫茫的悲苦。直到她差点迎头撞上一辆大卡车,吓得司机大叫大喊,气急败坏,她才蓦然惊觉。不!我不能这模样回家。“我不是为了恋爱和结婚才被造出来的”──事後她记述心怀,竟然在冥冥中写下这样一句奇怪的话。那时她还完全没有人被造的观念,被谁所造?她根本不知道!“我的生命必然有更高的目的要我去完成,是超越个人遭际的。就是再大的痛苦,也不能阻止这目标。”
' C3 c4 ^8 N1 n1 x. T% S ~$ I9 ]( ? [. a' V6 a7 l; E: S
她聚集起力量,提笔给他写最後一封信∶“你需要的不是我的意见,是由我来做决断。我可以为你做。只要对你有益的事,我都愿意为你做,和过去一样。别怪你父母家人,他们是为你好。为了你的幸福,忘记我吧!永别了!”不听话的泪水这时才汹涌奔流,她哭到几乎断了气。此後,她就埋头书案,考上研究生,去科学院攻读硕士学位了。
8 o6 _+ v3 m. h7 l* F$ C; }1 ^6 S; a; @
两年了,他在哪里?他还好吗?她努力不去想,但她知道,他一定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只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她太了解他了,知道他不会有耐性等。虽然如今拦阻他们婚姻的障碍已经不复存在,爱情却同样不复存在。都过去了。' n$ Q# q4 L( `3 f1 M5 i! H \
; g O" J3 A, v两年了,一天他熟悉的声音突然从电话中传来!她不加思索答应去见一面,她的胃竟顿时翻绞成了一团,痛得钻心。一路上她的双腿浑似面条,几乎拖不动身子。这才知道,魂牵梦萦的往事原来并没有过去!为什麽还要苦苦折磨自己?这个问题根本不必问。她还在惦记他,牵挂他,很想知道他的景况。+ J! \- B0 G* c( T+ {% v
# Y0 w; ^* L& w* i5 D2 K1 H不出所料,他的妻子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女孩,他一切安好,工作中还在努力抓紧自学。她不由无声地轻吐了一口气∶现在我没有什麽为你担心的了。& a4 ?: a3 l; X. {: F
3 |% C: ?7 I+ I, _6 O8 s# `
他说∶“我来,是要请你原谅我。我对不起你。我┅┅”% Y9 Q7 z9 S5 j( ~0 Z
* Z9 ^7 A! f# J她温言截断了他∶“那不是你的错。我明白。我没有什麽要原谅你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责怪你,更没有恨过你。”1 E0 L2 ^# ?4 x
, ]$ e+ q% D5 i
一场友好的长谈。最後他问∶“我们以後可以再保持联系吗?”
g4 o$ l6 w7 Z
% S7 H- _( q( j( R; s$ O“不。这不可能。”
) A' C. i X' Z; }) K
# {; O4 _5 R+ |: Z% u9 {“为什麽?我们不能仍然是朋友?”他试图说服她。, j8 l+ R p& Q$ S- P$ q
9 }$ E' r( f6 ^0 q: B
“我仍然是你的朋友。我关心你。现在我放心了。好好地爱你的妻子,爱你的孩子。忘掉我,对大家都最好。”: q% x8 B& R' h4 I( _& w0 _
9 p! ? E) C1 Z
“啊!”他无奈地轻叹,“我明白了。社会习俗不容许┅┅”
- {; D# P6 U) Y0 E
. ~! w* u+ d9 {" x9 f3 B骤然,她心底竟腾起一股突如其来的怒火!你想错了!我根本就不把什麽社会习俗放在眼里。我只是不愿意你心中老背负著对我的负疚。我了解你,你希望我能帮你放下这个沉重的包袱。就像以前,你需要我帮助斩断情丝一样。我肯。我做了。就像以前,我愿意为你做的一样。但我不是坚强得没有感觉!你以为我的心是一块砧板,你再怎麽切、再怎麽剁,都不会痛?她平平静静,一言不发,他不再是她的他,没必要也没资格再倾听她诉说心声了。3 @. u4 u) k$ ]5 C$ K
' d$ W, D. X4 M# b7 s
这次是真正的解脱!她终於可以挖一个深深的坟墓,永远埋葬这段早已夭折的爱情了。她只是没有想到,埋葬死亡的爱,竟然是再死一次!他走了。按她的意愿,他不会再来,不会打电话,也不会写信。他领教过,她说到做到。他走了。她却没来由地涌出一种难以排斥的冲动,只想用她的头狠狠撞水泥墙,不停地撞,直到它失去知觉┅┅她没有撞墙,一切都像平时一样工作、学习,不过,整整两个星期失眠、噩梦。梦中不复见那盏台灯柔柔的金色光圈,不复见一路月色下相依相伴的身影,有的只是支离破碎、纷乱变换的场景,批斗、嚎叫、血腥、鞭影┅┅在其中浮沉挣扎的,隐隐约约有他,也有她,但始终没有他和她一起。後来,夜里留下的黑眼圈终於随时间复原。一如既往,她还是那个勤奋安静的研究生。
3 C L7 F) G# I; ~5 |2 p$ V/ r) D" C( b* j9 s0 E
如死的坚强, Q) u+ ?& B+ a+ @
) K- o; c+ f1 s) c0 H
“她为什麽始终都没想报复他?”小王感叹。
( k4 a1 ~) j, f# M0 p& M7 i# Z$ C, h6 v3 K0 q. l
“报复?为什麽?他也是受害者,只是顶不住那种可怕的压力罢了。当时很多人都顶不住,不只是他一个。她爱过他,尽管爱情已经死了,也不会变成仇恨。什麽是爱?对她来说,那就是把他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只要他能幸福,她就甘愿成全他,哪怕为此她要付出代价。否则她爱的就不是他,而是自己了。”
" I9 h9 i9 H0 O* _5 Q3 z4 V$ I1 [# b" d% G1 y/ g! q* c
“她太可怜了!”
" v K2 ]0 s3 p( ~5 Q' e, O( k
_ W5 H) v" s1 R8 U: O; z“她可怜吗?她失去了的只是爱情,但她没有失去她最宝贵的节操──我指的不只是身体,更是灵魂!她仍然有值得安慰的东西∶她的良心,对人对己,都没有被玷污,都是清白的。她保持著做人的原则,也就保持了应有的自尊,没有悔恨,没有负疚,她并不可怜。可怜的倒是他,他比她更不幸。
( M+ K1 s; M2 U7 `$ i. O
^3 `' E0 O& ^“小王,你明白吗?由爱生恨,其实是一把双刃刀,你伤害了对方,其实同时就伤害了你自己!强扭的瓜不甜,如果你用不光彩的强迫手段,就算能逼得小吴与你成了夫妻,你给她带来的创伤会在你们的夫妻生活中痛一辈子,你们的关系中永远都会留下一个不能消失的丑恶伤痕,这样的家庭还能够有和谐甜蜜吗?一失足成千古恨,你的手不再乾净,你的良心有亏,你自己也不会再是原来那个纯洁的你了!小王,我那个朋友的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她还是明白,她爱过他,若她伤害他,只会令自己更痛苦。你呢?你想过吗?真正的爱,是给予,是付出,是甘心情愿为对方改变自己、牺牲自己,不是只要求对方为自己改变,要求对方满足自己的需要。你有没有认真问一问你自己,你爱的究竟是小吴,还是你自己?”
* i5 u! X( k9 E5 W: o
/ D+ t6 J% Q. U" i6 |; M7 K$ \小王完全平静了下来。我从未见过他的眼睛如此明澈,清朗如水。真的!我也从未听过他如此智慧的回答∶. H) E X: c. D0 z, q. ]' C
' i2 o; l, x g. G“我明白我要怎麽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小吴,向她道歉。我要告诉她,她说得对,我的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为了她,我愿意改!我再也不会打她骂她,再也不会干涉她选择嫁给谁了。如果我改得不好,她仍然选择了另外那个人,我会很难过,但我会支持她。我会对她说,假如她嫁给了别人,我仍旧会是她和她的家庭最忠实的朋友。她可以信赖我,无论什麽时候她或她家庭需要我帮助,我都会随叫随到。我会对她说,只有她幸福我才会感到幸福!”, l: `9 t6 i! E( C+ v& `( p0 `; O
4 r B' t S/ f! A2 C$ t# Q
“请你告诉你的朋友,是她的做法帮助了我,我感谢她。”
2 `9 T5 ~! |( v( y- O7 p7 s4 L1 r
不久,小王和小吴一起来了,把他们的结婚喜糖送给我,还特别要我代送喜糖给我“那位朋友”。我很高兴。我没有告诉这一对沉浸在幸福中的新人,“她”是我自己。失恋的创伤,居然变成了他人婚姻的祝福,对於我,还能有比这更好的心灵医治吗?0 R5 B6 K' t* n" ~/ c: W4 v
$ J! u* N+ U7 q我常想,当感谢上帝给我机会认识人生的丰富和痛苦;感谢他给我机会触摸、安慰许多颗受创伤的心灵。在这个充满苦难伤痛的过程中,我一次又一次仰望主耶稣,触摸到主为爱我而破碎的心。我的心在不断改变,我的爱情扩展到一个更宽广的领域,那是我无法梦想、无从描述、无比美好的深邃的爱,大海一般波澜壮阔的爱。2 }8 \) _* t/ i
* _+ j! p# [* g2 Q/ A8 o
是的,“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所发的电光是火焰的电光,是耶和华的烈焰。”(《雅歌》8∶6)2 r: j; o. x6 X$ m/ W
' ]8 k# e" j, f" u/ Q作者为美国材料工程博士。现居中国大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