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5)  鸡蛋(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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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飞行员大闹县城 鬼子兵火烧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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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说：艺高胆大，气壮心明。这话一点不假。请看肖飞：他打算在东关外小医院的帮
: \3 K8 G9 `" O* x7 e9 j助下，要闯进这个特务机关的平民大药房去，弄出药来。这个东关外的小医院他熟识吗？6 Z5 u. ]) [" H) ]* W
他是一点也不熟识。不熟识怎么能够帮助他呢？他是想着这么办：进门冒充自己是东关$ [$ [3 }, G7 M8 M/ ]
外医院的人，到这儿来买药。把药拿到手，就说没有带着现款，让他们派人跟着到医院去算
# Y0 c9 v4 _+ l/ Q0 y账。把药带走，只要是出了城门，嗨嗨，那就完全由我了。他一边想着，就来到了平民大药: _3 n' N [; ^
房的门口，下了车子刚要往里边走，他又一多心：啊！先慢着点儿，没有现钱，人家要是不, m: H3 M8 d B' R1 r" Y t& J2 u" n9 s, w
叫拿药可又怎么办呢？他又看了看自己这个打扮，叫谁看着也不象医院的人啊！- q( o; x4 q1 |; |& }. P' ?1 \
万一要是被他们看出破绽来可就不好办了！又抬头一望：只见路南斜对过日本宪兵队的
; F: O) P1 o( z7 X& T门口，站岗的那个宪兵似乎是很注意他周围的动静。顺着大街向东望去，东城门离此并不太
$ j' h0 a G V远，城门下的两个日本兵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往西边去，过了十字街就是伪警察局。要$ L$ l3 u" U3 j$ X7 y, ^
是在这儿把敌人弄炸了，那是很难逃走的。想到这儿他又犹豫起来了。这就又推车慢慢地往8 r9 Z% s+ W$ j2 z# r, Y5 M$ g
前走，一边走着就又捉摸，捉摸来捉摸去，他又想出来了个办法：我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u+ s* p' U( \9 G4 z1 R* H
喝点水，豁着挨会饿，等到天黑他们都睡了觉以后，我进去把药偷出来，车子不要了，爬城9 Q0 E$ J# v8 O
墙出去。这大概满有把握。想到这儿，不由得就把药单子掏出来看，看看都是什么药品，偷
( T5 G2 S, U( e% m% R+ j+ L# T的时候别偷错了。他这一看药单不要紧，把自己看笑了。他笑自己糊涂：这偷药可不是买药# d9 i+ u3 k) |0 M, _" i; _
啊！要什么就给拿什么，这是黑更半夜，不敢弄亮，只能用手摸。再说，自己对药是个大外% c. w+ D4 g$ M M# l% F0 O0 J
行，就是点上灯让自己拿，恐怕一样也拿不对，因为自己连一个外国字母也不认得。哎呀！- @8 C- [; X+ g8 ~
这可想个什么办法好呢？
+ {; ~* |& V- \) o) O他为起难来了。这位浑身都是本领的飞行员，好象是从来还没有遭过这么大难。愁得他
/ N9 p4 N" b" c1 K9 c" I! h暗自叹气：肖飞啊肖飞！你不是有了名的肖嘎子吗？这会儿你的嘎劲儿都跑到哪儿去了？
: h8 z0 N2 }: T5 M肖飞推车子走着，猛一抬头，忽然看见路旁不远有一家自行车铺。啊！有了办法。没有$ U9 x8 f; M! ?. k4 \3 c, A }
顾得看是什么字号，推车就来到车铺门口，把车子一放。走进屋来，叫了一声“掌柜辛2 p# w7 D x7 B" { M
苦。”这时候正有两个人忙着干活，一听有人说话，没有抬头就忙着回答：“辛苦辛苦，请
/ \7 G V% ?# b坐请坐。”另一个抬头看了看肖飞：“先生，修理车子吗？”肖飞说：“不是修理车子，我
) r2 @7 m6 H: }/ w# @# w是因为急着用钱花，把车子卖给你们。”他一说卖车子，这两个人就都停止了手里的工作，
* M3 @$ u- s( c9 H* ^上下打量肖飞。一看他这个特务派头，心里话：这哪是要卖车子？明明是又来敲竹杠。于是8 ^! w9 e( ?; D# t/ |. F
连忙说道：“先生，咱们这儿因为买卖小，没有多少本钱，不买成辆的车子。”肖飞说：# ^' q7 g, N" Z0 Z
“不买成辆的车子，买零件也行。因为急用钱花，我把车子拆了零件卖给你们，要哪一件都! x% b8 D# T: q( t2 L G
行。”
% @! @; B; x8 b( c“嘿嘿，先生，零件俺们也不买。”肖飞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话：我想了半天
7 d, z" z! T+ d0 u2 \: w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来，又不行，这可怎么好呢？嗨，唬他一家伙，非叫他买了不可：“怎么4 E# {; |8 E( d- a, s5 {- ~
着？& G. f0 n- l" ~; Z
零件你们也不买？我明明知道你们买过零件，不光买零件，成辆的车子你们都买过。: B9 C: ^7 {. y+ y
为什么我卖你们就不买？告诉你们说：
6 _+ [0 s& b e5 f8 h! X |你们看看，车子是好车子，你们要可以让个便宜，你们要不放心，我可以给你们立字. B: k* Q' l7 i# f: o
据。你们要是一口咬定什么也不买，我把卖过东西给你们的人找来，你们怎么办？”他这几
; c- P8 s! h$ P& b- C句话真把两个工人给唬住了。- t, h' x- f3 q$ }8 D2 h7 m
一个工人对另一个工人直挤眼儿，另一个工人就说：“先生，别着急，俺们是工人，不
8 m$ ^7 m! R* n: t e8 t3 g能作主儿。
: e* y. \9 J! N! n8 x* q等一会掌柜的来了，跟掌柜的说吧。”“你们掌柜的干什么去了？去给我找来。”这两
( f, _+ ^6 o( G& ~" ]$ J个工人又不敢回答了。/ N3 C4 G% O- I$ e! ^
其实，掌柜的就在里屋算账哩。肖飞的话他听了个清清楚楚，因为他吃特务的苦头吃得
, a/ @" m0 P0 r0 |太多，所以没有敢露面。如今一看，恐怕把事闹大，这才急忙走出来点头儿哈腰儿，满脸儿
: q" w6 R" V, }- |赔笑忙说：“先生，有什么话请到里边来说。”肖飞一想，到里屋正好，省得招引人来，于
* d4 ^& Z' M1 H3 n是就进了里屋。掌柜的忙着斟茶点烟。肖飞说：“你是掌柜的吗？”掌柜的说：“我不是，
$ S7 G: O2 A9 L$ [- d7 N我也是伙计，因为掌柜的出了门，有什么话跟我说吧。”肖飞心里明白，一看就知道他是掌
0 l' z7 `8 H- |柜的，不敢承认。不承认就不承认，只要买了我的车子就行。这才又说要把车子卖给他们。
9 x9 U+ {5 {' ]4 f: ]* p' F说了半天也不行。掌柜的是光说好话，不敢说买。说来说去，说到没话再说的时候，掌
5 O& h' G- Y6 ?8 |柜的掏出来了五元伪币，苦笑着说：
, d7 o4 }7 |) f6 [“先生，如果要是急着用零钱花，请把这个拿着。嘿嘿，小买卖，买卖太小，您别见
( }$ s. P( y6 {7 b4 |# ]* _! ?笑。”说着就往肖飞的兜里装。肖飞一看这个情形，立时心里觉着热咕嘟的，脸，腾的下子. C) H( v3 K4 F1 \& Y
就红了：; u# l& u& R* {" v7 v) u: l+ B
“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说着就躲开了掌柜的手。掌柜的以为是嫌少啊，就又掏' Y1 r1 G+ U0 @0 H- `$ k
出来了五块伪币：“嘿嘿，先生，这可实在是太小气了！真对不起！请收下吧，交个朋友，
1 e2 Q! F# D5 Z4 h+ q0 y- T4 m赏个脸儿吧！”说着就又凑过来往肖飞的兜里装。肖飞一看，这真麻烦，卖车子没有卖成，9 x" T$ @$ e+ K
反倒惹出这么些腻歪来。别看是化装特务，可不能办特务事，坑人害人的事无论如何也不* k& [, s6 O% R0 Z& b6 K2 P6 w; \
作。他又想到，功夫大了也许还闹出别的问题来！不行，我得赶快离开这儿，但是又不能让 j" e% M: }( j/ s/ O9 j
他看出是假装来。这就假生气地说道：“这是干什么？拿我当要饭的啊？”砰，一下子把伪
4 M O# t6 G& ?/ Z' _! s3 U D币打落在地，出门骑上车子就走了。他这一走，可把个掌柜的吓得不轻，等着吧，说不定还
7 i8 X* {- g; E( U0 s- g( `要抓个什么碴儿找上门来！
0 ~& k0 ^2 H0 i) ?5 m8 y不说掌柜的心惊胆怕。
. L& N% L; W+ u y' E& Y, V! y再说肖飞：出门骑上车子一走，心里可就更觉得为了难。# H. @9 ]1 u% u) ^& f; c6 a
看了看表，已经将到下午三点，家里的伤员急等着用药救治，这药要是弄不回去，恐怕
2 |/ v6 V* `" e$ E4 K史更新的生命就要完了！他又想到自己曾经在区委书记面前说过：什么样的具体任务都能完$ l/ F) p7 s E
成。如今这药就没有办法弄到手。啊！4 t( i4 W* t' ]
真是怪咧！什么样的战斗任务都没有难住过我，这么一点小小的任务就没有办法？
: j; u7 L! F% @2 J7 j2 S- B他就又捉摸起来了……捉摸来捉摸去，又来到了平民大药房的门口。他把车子在门口外
! j& k, L* S/ i* Y) |( s8 _边一放。嗨！
/ n/ }4 S0 j- a2 c进去买药，我就不信没有办法，别说它是特务机关，就让它是龙潭，我也要取出水来！
1 T4 o# g6 [+ B+ e它是老虎嘴，我也要拔下它的牙来！他把身上的尘土撢了撢，把歪戴着的小草帽儿正了正，' c6 J4 S1 c$ S
不慌不忙地就走进了药房门口。
) f, e1 |/ T& u8 M: t% k5 k& `肖飞进门一看：喝！买卖果然不小，摆列得还真象个正南八北的买卖样子：三大间门
) H9 u* L# S! f6 x- t; R6 E+ r, V; d$ E4 s面，玻璃柜台摆了半个圆圈儿，不但各种药品，连各种器械都有，好几个站柜台的在打点买
3 I; m; a. o! G$ V5 ]8 E$ x卖。买药的人虽不算多，出来进去的人总是有的。肖飞进来之后，说了一声：“买药”，把
7 `8 r; N, O1 U- @2 K# @" _7 c% Y" a/ Q药单子就递过去了。接药单子的这个人上下打量了打量肖飞，对他还算是客气，让他先坐下) V$ v9 D' O4 F
等着，就给他去一样一样地拿药。肖飞装得很坦然的样子，点着一支香烟抽着，拉过一张小
% |: m X2 z; ~: B2 D凳子在门口里边一坐。看来他是麻搭着眼皮，其实他里里外外都能看到。他一面注意地观察" t9 J8 }- b) i8 C1 R
情况，一面打算着，万一要是炸了，怎样战斗，怎样走脱？他把一支烟抽完了，又呆了一
( h7 f: o2 _1 J* r; h" N会，这药就给打点好了，好几层纸包了一大包子。
* g, I0 m1 b- N9 [4 q没有等打点药的说话，肖飞走上前，一把就把药包子抓在了手里，说了声：“开个发货 C$ j' T. X, y( b! x# A5 n' |
票吧。”打点药的人拿着单子走向账桌去算账开票。 c, T% P3 N' }
肖飞真想把药包子一夹，出门骑上车子快跑，他又恐怕这样没有把握，心里咚咚跳着在
4 p5 g- \9 X( S6 o" ]. a忍耐地等待。不多一时，账算出来了，发货票也开好了。售货员把单据拿到肖飞的眼前说：) J. Z6 ]. [1 b
“一共是四十九元六角，请付款吧，先生。”肖飞说：“没有拿现款来，跟我去拿5 K. v: @$ g# t5 G' P3 s
吧。”售货员一听：
6 W( [: N. M9 H0 [ H“啊？到哪儿去拿？”% ]* @0 ?' N% D1 V! }5 o( m
肖飞说：“到东关医院，我是东关医院的，你们不认识？”这个售货员一看：东关医院
' Z( \) w& {; |- m倒是常来买药，可从来都是现款，买药的人也挺熟，可还没有见过这个特务打扮的。唔！这
1 b' {$ G6 _4 y. U个事儿实在可疑。于是说：“先生，你先等一会儿。”回头向里屋就喊了一声掌柜的。
9 D2 J3 H7 T! i6 ^# Q过了一会儿，从里屋走出一个人来。这人有五十来岁，又黑又胖，还是大个子，满脸的
% `+ p% I8 O& y横肉，鼻子少了一块，留着大背头。他脚上穿的皮鞋是漆黑瓦亮，下身穿一条咖啡色的西装
0 N) h' @8 Z/ o9 R5 c9 C" x+ l裤子，上身穿着白绸子衬衫，结着蓝白花的领带，看穿戴真象个有文化的洋奴，看他的神气
! | t, P% l6 A# ~3 R4 p又象个粗野的凶徒恶棍，也象是在天津杂八地常遇到的“十大恶”打手一样。这家伙正是这) g3 |2 `3 D( r$ }
里特务头子的助手，名叫郎敬仁。他就是史更新的亲娘舅。肖飞一看出来了这样一个人，知
* S1 Z, C' g& \2 D2 G道这药怕是不能善拿！哎，要唬就象个唬的吧！索性把小草帽儿又往后脑勺子上一推，把小
6 X: G# ^& J' }褂儿的袖口儿一挽，这一回特务的样子可就更十足了。他没有等郎敬仁开口，就说道：“你
|+ r( p" \! A s( Z们这买卖作得也太大了！我一不挑货，二不打价，三不赊欠，四不抹零，叫你们跟着去拿钱
! _; w/ Z" U. u Y1 ]2 [$ @就不行。怎么？看着我这个主顾不地道是怎么着？”! J7 ]7 O2 }7 S+ x; X$ |1 Z
郎敬仁一看，这哪是医院的？象是特务捣乱，想着把药弄走去卖钱花。你可算是有眼无
2 T/ R) r# c& W* f珠儿！不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又一细想，啊！说不定也许是八路军化装哩！嘿嘿，你算是
$ i! d% M7 z' K" i# a夜叫鬼门关——自来送死啊！就在这儿抓起他来？当然不能够，不能露出本来的面目；要让) v. N( ?- W- `( H# K0 u; _) E
他走出门去再抓住他。他的主意打定，满脸带着狞笑：“我当是什么事哩，原来是为了这
! L6 V6 \' b* n4 X, A$ O个，跟着拿钱去可以，你就跟着去吧。”他这一说，打点药的这个人就跟着肖飞走出门来，
. P0 A$ z, v/ B4 V. }7 }" l+ r可是郎敬仁也来到了门口，一看肖飞还有一辆车子，急忙转身回去又派出一个人来。这个人
/ s0 e) ] O2 K7 J$ j' E% X7 l$ }出门追上了肖飞，打了个招呼，一手就把肖飞的车后座给抓住了，似乎是扶着车子跟着一起# l$ r5 o9 v `( N
走。肖飞一看风头不顺，心中暗想：看来头儿今儿是得费费劲儿，弄不好就有很大危险！
3 u; G" D+ i* F怎么办呢？得把这两个家伙甩掉，又怎么能够甩掉呢？……
: d/ w- w; `) G) x* k- ^, F3 I肖飞一面想着，他就推车紧走，后边这俩家伙就紧跟，眼看来到了城东门下。肖飞突然
7 |3 K1 P1 {) E- \5 o( l把车一停，两手还用力往后一拉车把，只听呱啦啦一声击撞的声音，抓住车后座的这个家伙. r; Q3 `4 t4 L% |
“哎哟”了一声，两手捂着腿梁子直咧嘴，原来他的腿梁子被车后轴给碰破了。4 j! q* r' G- Z# X7 h
肖飞没有理睬，紧走两步，来到日本兵的面前，刚要拿特务证，日本兵说了声“开8 x: e7 W) N! Q6 `! P3 i f
路”。肖飞就走出了城门。后边这俩家伙，连叫了两声：“等等，等等。”就紧紧地追赶。* W' P3 X, e& Q* O; z
日本兵用枪一挡：“什么的干活？”把他俩给拦住了。这俩家伙急得直喊：“太君！我得过2 [1 L6 O) v7 H: P7 _1 q0 Z0 L
去跟着他，要不他就跑了！”日本兵哪里听他这个？“唔”了一声，用枪托子一杵，用刺刀
; h( t% g* p4 |6 \0 Y6 Y把这两家伙的帽子挑落在地，又用刺刀敲着他俩的脑袋：“鞠躬，鞠躬的干活，你的明# A8 k9 m1 [5 s9 r+ U6 J7 ]6 \
白？”到了这时候，这俩家伙才恍然大悟，急忙鞠了个躬，又拾起帽子来，追出城门。肖飞1 N9 ]* \& y- \2 d/ n
已经看不见了。9 g# N' _; ]' w2 a# u
原来肖飞一出城门，紧跑了几步，窜上车去，两腿蹬开，把膀子一晃，飕飕的就象贴着 A# H# Y q) Y. Q( o a$ I
地皮往前飞一样。这街上的人们，见到特务骑车在街上飞跑，这是常有的现象，所以并没有( k+ r) n) Z/ V _( \7 o
人奇怪。就是日、伪军、汉奸特务们，也没有哪个阻拦。肖飞索性把盒子炮在右手里一提，
4 G# A/ r, ?: D, @用一只左手扶车，准备着随着碰见敌人拦阻，抬手就进行战斗。果然不出肖飞所料，真的就- o" b h3 V' i) ?
有特务在前边等着抓他哩。这是因为，在他刚走出药房门口的时候，郎敬仁就给特务机关打" e7 ~/ J3 D; C" h0 g/ f
过了电话，特务机关就马上派了几路武装特务，分头在几个路口等着抓他。肖飞骑着车来到4 [# {- f' x& h' G9 s# y' j
东关大街的东口，早已发现有两个便衣特务站在伪军哨兵的后面，他们的右手都伸在腰里，$ O, j/ V8 k' Z# q! {* y6 ^) ]
明明是准备掏出手枪来。再看站岗的伪军，他紧握着步枪，也带着战斗的神色。
: {' x j: l: a( _* s肖飞早就打好了主意，先下手的为强。你看他：来到街口之前就把车子慢下来了。) Q7 _8 u4 f9 c+ G1 t
那个站岗的伪军刚刚往前一迈腿，他的步枪对着肖飞这么一伸，两个特务的手枪也要掏. i7 k, a, X; W. g& I" A e4 X
出来。这时候肖飞是手动枪响，只听当当当，一个伪军和两个特务都应声倒下。这个伪军往
8 i# K0 c8 A2 M( Z7 m8 r' P后一仰的时候，他的步枪也嘎的一声打上了半天空去。枪一响，街上的人们就被震动了！老
: q- t u7 z5 d, A, W% V9 a百姓都纷纷躲避，敌、伪、特务们一看打死了他们的人，也都慌乱起来：报告的报告，追赶8 I3 r0 }/ b+ q, X
的追赶，开枪的开枪，真是好不热闹！
p: J+ D6 h8 Z& Y1 z# I肖飞闯出街口，不用问他的车自然是蹬得更快。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封锁沟的吊桥。肖飞/ |- g: {7 N! W( H$ c2 t
远远的就喊：“截住他！别让他跑了！他是八路！”
: R6 W0 z% ]1 H7 G! _' t他这一喊，立时从吊桥旁边的小房子里出来了好几个伪军，把好几个走路的人就都给抓
9 s1 f3 P; G0 f8 a7 ~. u住了。肖飞一面喊着，来到跟前就又说：“不对！不对！抓错了！是前边那俩人，他俩打死/ N1 D4 r% M5 V2 l8 j
了皇军。快追！”说着就照着前边当当又打了两枪。正在前边路上的人们一听，是要追他$ ^ |- F; A5 I( t4 k6 V1 a
们，又听这枪子儿从头顶上飞过去。0 Y$ a7 g: [3 P/ Y0 b" |
吓得一个一个的撒腿就跑。肖飞骑着车窜过吊桥就飞快地追下去了。这儿的伪军们信假
: p" d& }' B2 v为真，也就有好几个跟着肖飞追了下来。两边炮楼上的敌人也都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只听肖5 b1 |6 B- y! P) H/ p7 B7 C, M
飞在下边喊着追八路军，于是也要助威壮胆，“哒……”就打开了机关枪。- q/ t, h1 o# ^0 k
肖飞已经跑出老远。心里话：打吧，打得越热闹越好。他止不住地暗笑，可是他并没有
: J- @8 f& r2 C/ J4 x& U把心放下来。他知道：敌人很快就会有快速武装追赶，不能稍有缓慢。你就看他这个快劲儿5 s7 @* n* l4 ^' z5 Z& c8 @
吧：他把枪又插在腰里，把腰往下一刹，用了全身的力气，把车登开，就听“呼——呼—
# l/ x5 O/ N1 |1 e- N3 i0 L—”真是两耳生风，顺着大公路，逢村越村，逢镇越镇，也不下车，也不稍慢，累得他上气+ G$ b o( u) P& {
不接下气，呼呼直喘，两腿酸麻，腰眼儿都发胀，可是他仍然照样的快骑。路遇的人们都用( N1 g, t4 q. [5 I3 E) ]
惊奇的眼光看着他，可是什么人也不能阻拦，谁也不敢过问。这位年青的飞行员就骄傲地自" e+ U! U1 d; S/ u( w+ p" R
由飞驰，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他跑出来了有二十来里路，累得实在是不行了！回头看了看，
/ R) B7 z* m# o" \; @8 k' ]- Y: |听了听，后边并没有什么动静，他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咳！我干什么这样着急，放慢点走不
) ^3 I2 J- ]& m8 z好吗？他这样想着，两腿就慢下来了。一看手表还不到下午四点，太阳到了正西的方向，高
7 X, y7 K1 g8 J% v o粱叶子纹丝儿不动，晒得脚下的土地只冒金星，他这才感到火烤一般的闷热，汗水湿透了衣' j0 z6 b. \8 G
裳。啊！被我捆在高粱地里的何大拿、何志武怎样了？真说不定也许热死了！
. y0 `6 w; X9 o) m" C正在这个时候，肖飞听到后边的远处有隐隐约约的摩托车的声音，“呼噜……”% W* t: `& }" r; {7 M, H
这声音越听越清，越来越近，啊！不好，还得赶快跑。他这才又急走如飞地登开了自
8 Y6 Q4 P; b& {* `行车。可是，不论这自行车登得怎样快，要比骑摩托车来可就差远了。所以越来越近，追来" i. T2 d. K3 n7 {0 q
的敌人已经远远的发现了肖飞，“哒哒……”在摩托车上的机关枪冲着肖飞就打起来了。肖
( @" i% a: s/ U u$ T7 b, @) N飞一看不行，前面又来到了这个三岔路口，心里说：哪儿得的哪儿扔吧。他跳下车来，把车
( |1 ^, T" M: O! G2 x子扔掉，抓起那包子药来，蹭蹭地就钻进了高粱地去。这功夫，后边的敌人也追到了这个三
! ^5 E( c2 x0 t: F岔路口。
( q$ r V; _( P/ v追来的敌人还真就是快速部队，这也是猫眼司令的机动兵力。它是由三辆大汽车、三十* h0 Q* Z* A8 A! B& f
辆摩托车，还有六十匹快马所组成的。共计是一百八十个人。配有轻重机关枪、掷弹筒、枪, b4 R% k4 B G
榴弹和小型的迫击炮，它是专门应付突然而又紧急的情况，在一般作战的情形之下是不使用4 f1 S3 V! @' h: ^# A; p
的。这一回为了追击肖飞就都拿出来了。& I3 L9 g9 O$ y2 I2 L
那位说：为了追肖飞一个人，敌人会用这么大的兵力？我不相信。5 B6 Z+ W/ o3 C& U* r
要知道：肖飞在城关这样一闹，里里外外连炮楼子上都打起枪来，他们又死了两个特务
- Z/ D; m+ Z$ K( v8 c一个伪军。不明真相的人，谁能说这是一个人干的啊？就是敌伪军和特务们，为了不让他的; |2 e/ v. u6 B
长官看自己无能，他们都会把情况扩大，说八路军有多少多少，如何如何厉害。
: V T$ N* g6 V6 |2 r- G猫眼司令，已经相信在小李庄一带有不少的八路军活动，正在调动人马前往桥头镇增
V8 s4 x8 A7 R0 g8 [/ c援，准备反复“扫射”“清剿”。
9 z( U% H7 x6 O' h如今打进了城关之内，他以为这是八路军一贯的战术：趁虚而入，攻其不备，打了就% p0 L+ _+ j6 m! c% B
跑。因此，他估计着这至少也是一支很有力量的游击队，进行长途奇袭。他绝不会相信这只
2 w1 F- }, C$ k3 g6 p! Y是一个飞行员的干活。所以他一听到报告，就立即派出他这支快速的机动部队，出来作远途
% e' b! \+ x- X的追击，打算把来偷袭的八路军追上消灭了。哪里知道，这支快速部队，追来追去追了这么
0 m. d7 F& K: \老远，除了肖飞一个人之外，它是任何情况也没有发现。他们来到这个三岔路口，看见那个1 B5 o, L* h4 [# ~8 n) j: V9 n7 T
八路军把车子扔掉钻进高粱地去，以为是发现了游击队的后卫。于是就分了三路，一路是汽4 D3 M" |8 D7 }5 v# n a6 t0 {
车，一路是摩托车，还有一路就是马队，把这一大片庄稼地包围起来，用步枪、机关枪、掷. ]) C- d' t( P% q3 L ]
弹筒、还有小迫击炮开起火来，只听：“嘎……咕……”的机关枪；“轰隆隆”的迫击炮；% V8 w& M$ _' V6 r6 q2 l
“光啷啷”的掷弹筒；还有“嘎呴儿嘎呴儿”的步枪声，把这一片庄稼打得根叶翻飞，尘土( W) f1 w$ o* T- y; ^9 H X
飞扬，真是打了个好不热闹！打了好一会，听不见一声还击的枪声，这群鬼子，才又三路向9 E% |& b6 a/ l( {0 ?
一起靠拢，拉网兜抄。这一来，这片庄稼就给糟蹋了个乱七八糟。他们打来打去，眼看就要
0 ]+ H# F, X0 i- r& z: r到了黄昏时间，忽然一个鬼子在高粱地里“哇啦啦”地大叫了两声，说是抓住了。所有的敌
, M1 f, ~8 V" V6 J. b/ t& D$ ], l人就一齐“呼喽……”都冲上前来，一看果真是抓住了。可是，抓住的并不是肖飞，而是何7 s) I7 R( ~2 @
志武跟何大拿。这群鬼子兵谁也不认识他们父子两个，就询问他俩是什么人，是怎么回事。
( ^$ D c7 p& r+ g: y+ j: t% |% P5 x- V% Y何大拿这时候已昏迷过去；何志武虽然说也够呛了，不过他到底是年轻力壮，还挺明白。他$ M8 V0 ~4 v! u5 @7 H
又会说一些日本话，就怎来怎去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日本官儿一听是这么回事，又看着天色 Y6 h( W7 J4 N+ r4 r" X
不早，八路军早已无影无踪，就急忙收兵，带着何家父子回城交令。这且不说。( M1 N. b; y [7 Z& t* H
再说肖飞，自从钻进高粱地后，他估计着敌人是不能善罢甘休。所以不顾身体的疲劳，/ k! o+ P2 D# ?2 e9 Y% ~
肚子的饥饿，甩开两条快腿，就一股劲儿地往回跑。
9 e3 G' G) G( i' c" m真是幸亏他的腿快，要是稍慢一点，也不能跑脱。当他脱离开敌人射击的危险境界之, j' w l# P: o# f4 N
后，就又松下一口起来。他觉着离小李庄也不过五六里路，心里话：慢点走吧，这就算胜利9 a5 ~9 J' C$ O; ~
到家了。可是他又想起了何家父子来，真是便宜了这两个汉奸！$ a. r) z \- n7 ~5 i
热死他们才好。这时他的两腿刚刚慢下来，身上也刚刚轻松了一点，好象是听到这乱七* {) c% u. F, `2 f. W, N5 i4 h- H
八糟的枪声，不光是在后边响，似乎在前边小李庄一带也有枪声。抬头注意一看：啊？他悸
5 t, ~3 M a& `冷的一下子打了一个冷战。这又是怎么啊？原来他看见小李庄的上空，满天灰尘，黑烟滚' h1 c% t9 U- {/ p
滚，有如云雾一般。又一细看，连小李庄左右的村庄，也都是烟雾弥漫。哎呀！这是怎么搞
' `7 e" j/ _/ T) L的？这可又是怎么回事呢？不用问，这一定是有了严重的敌情。啊！还得快跑。他就又不顾# K2 V/ b1 I$ N$ M6 E3 l
饥饿疲劳，直奔小李庄跑去。) a1 ^0 i: z2 O6 {3 {
肖飞来到小李庄村西不远的地方，在高粱地里发现有人。
/ T. h. d+ B2 f近前一看，原来是李金魁的媳妇儿大女。她穿了一身男人的衣服，腰里掖着一颗手榴
9 D/ a& i! Y9 z弹，手里拿着李金魁用的那支“楠督式”手枪，可真有个自卫队长的气魄儿。两个人一说
3 w8 Q/ L8 C/ f9 y! ]话，又从大女的身后拥上来了有三十多个青年妇女，个个都是雄赳赳气昂昂，带着饱满的战
5 d9 y6 R; T1 J6 g8 J斗神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们每个人都搞了一颗木把的手榴弹，有十多个人还拿着矛
* c- M3 s7 {# T- u# P/ i子扎枪。这些妇女都认识肖飞，看见他都围拢上来问长问短，肖飞也就问起她们来……
_. f- X& |# J0 c! t' {( Y; q: }。经过互相简单的问答以后，肖飞才明白了个大概的情形。/ M3 m3 T/ R4 o/ y
原来是这么回事：肖飞临去城里之前，不是和齐英、孙定邦还有孙振邦他们几个人决! H1 o) N' o9 b4 Q4 W2 D$ I
定，不让敌人修汽车路，要打散被敌人抓来的民伕吗？肖飞走后，功夫不大，解文华就弄着
7 x) t, Z! r" i% d药回来了。没有等着问他，他就把他在路上准备好了的话，向齐英他们作了报告。
' z% V( Y- q; J% U% v3 ^他们虽然并不完全相信解文华的报告，但是估计着敌人是要在桥头镇增兵的。如果等着0 e/ `5 J/ |* r1 A9 L
敌人增了兵，再阻止敌人修路，那就更加困难了。齐英要争取先敌之利，趁早儿把这些民伕
. O: b7 y% L& p先给他打散了，敌人再增了兵来，没有民伕他也是干瞪眼修不成。
. o; e7 G% S% Z4 [6 b* H这样的决定，谁也不能说不对。所以齐英就指挥着民兵基干队，用麻雀战术，两面袭
4 N4 u4 f2 M7 h; e) J击，光打冷枪不和敌人照面。这样打法，民兵们还有个不高兴吗？特别是拿上了“三八式”4 G/ }# C" ~/ }0 w. j B4 n k4 M- c
步枪的小伙子们，简直就象过年起五更放鞭炮一样的痛快。于是，这麻雀战就开始了！枪声9 c+ y7 c$ X! E1 ]
一响，一处响，两处响，霎时之间各处都响起枪来。押着修路的敌、伪军虽然不少，可是突
0 H" e/ @, _+ p- s然这样一打，他也有点儿惊慌失措，忙着应付。这些修路的民伕们正盼着有个这样的机会
& C |5 v* @: r* S2 d2 b+ h哩！趁着敌人慌乱，“嗡”的一阵骚动，就象炸了窝的蜂一样，四散奔逃了。# N- b" W% z* D
敌人这时候是顾前不能顾后，顾左不能顾右。他不知道来袭击的是什么队伍，有多少7 l) s( D! C" s0 U1 [
人？所以这些民伕的逃散，他们一个也没有抓住，只是开枪打死了几个人。他们自己的人也( U4 x9 V$ d' i8 R" Y6 f4 K& L( F# p$ @
中了民兵们的冷枪，打死了两个鬼子、三个伪军。今天正赶上毛驴太君亲自出马来察看修路7 L2 K/ r# w. U# l7 F. `0 w: `
的情形，偏偏就来了这么一手儿，他还有个不急吗？急得他全身出冷汗，眼珠子都要迸出
5 i8 A1 e* H3 ^来。他亲自指挥着反击。嗨嗨！他们反击谁呢？民兵们已经一个一个地撤走了。在这无边无
9 T p* j! \9 U% u& t& m( M沿的青纱帐里，他往哪儿追去？往哪儿找去？" A6 P6 H3 x+ H; N, g; D
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瞧！这个毛驴太君真是气得象疯狗一样！他下令放火烧村！这才在
, ^. U! V" K2 S2 b: x附近的这几个村内点起火来。村里当然是一个人也找不见，他也只能是烧房。那么，齐英和
6 y. N1 r* r ~* s; G/ w他的民兵们现在怎么样了呢？他们正在预先指定的地点集合。这事大女她们并不清楚，所以
( L( P3 E! `0 ~3 R4 {; Q$ X肖飞也不能知道。那么，大女她们在这儿干什么呢？她们本来是全体要求参加这次战斗，齐3 m6 k/ l- ?8 z+ u' _
英和孙定邦说什么也不允许。为了这个，她们是有一百个不高兴，说区长、村长都轻视妇+ A8 f& j7 W+ Y/ g6 i% o2 _
女。
, f* A' g* w" @3 o! R* s一个一个都鼓嘴憋起，起得脸都发了黄，都闹着要求自卫队长大女，领着她们单独地8 }) N" u& _& c! Q" U% U: C, \ t
打。她们在这儿掩藏着，就是准备着有个别的敌人窜到这儿来，好消灭他哩！她们一见肖飞
( P7 ]& k$ F0 a来了，这可真是喜出望外，于是就围住了肖飞，不让他走，七言八语地要求肖飞跟她们在一
8 i* a9 s) A1 D9 H. s0 S+ F% l块儿，领着她们打敌人，不能眼看着鬼子们把房烧光。
! l* |( |: a, s* P4 f- t- i; x+ @3 a. J肖飞这人儿心眼儿灵透，了解了这些情况，又一看这些妇女们要求打敌人的劲头儿挺
+ a) J; z9 q3 s* T足，他不愿意在她们头上泼冷水儿。所以没有说半句反对的话。但是又明明知道，她们现在
6 k/ q# Q7 X" C这个条件，还不能跟敌人面对面地作战，这就说道：“你们先别着急。这么办：太阳这就快2 p' l9 x' p( m9 E7 e
没了，我先到村边去侦察侦察情况，了解了敌情之后咱们再打。”大伙儿一听，都说“同) c- \- Z B& y6 W' g; N8 C0 }
意。”肖飞这才又隐蔽着向村头走去。来到村外的场边高粱地头上，往村里仔细地察看了一( u; c' X( t1 e5 T# y- o* ~$ f1 E
番，只有几个伪军这家串那家地抢了许多东西，日本鬼子是一个也见不着。又听着枪声已经
3 \: i1 X7 F; Q* e% e. W. m2 k4 U打向了村东，是边打边走。他一判断：这准是大队的敌人走了，只剩了这几个抢东西的伪军: K6 l W) n, `6 @) F
拉在后边。应该赶快进村，把这几个伪军消灭，或是赶跑了，好招呼人们快来救火。他的主
* g6 o/ D, q0 ~7 E$ U1 ?. v1 N7 T意一定，就要往村里走。回头一看，大女和这些女队员们紧紧地眼在他的身后，她们也看清, D0 d; k- a: _/ d3 z
了村里的敌情，一个一个都要冲进村去，消灭这几个伪军。肖飞一想：行！在这样情况下，2 M. a' } I, {; N2 b% h1 ]
可以叫她们锻炼锻炼。于是向她们作了简单的布置：4 F1 g- z+ r9 h5 c& B! S
他和大女一个人带领十几个队员，分头从南北两条胡同进了村。' `: u3 S# I; d( N% f
肖飞他们进了小李庄，正赶上有五个伪军，抢了满身的衣服被褥，慌慌张张地向村外8 D7 F7 m' c7 D
走。其中有两个伪军，为了一条女人的花裤子还争吵起来：一个人扯着一条裤腿儿，他说是( f) j$ b; P2 k! J5 S( L& Q( p
他先看见的；他说是他翻出来的。谁也不肯让谁。肖飞在胡同口里头藏着一看，心里话：我& f" n( K5 p! W+ h) G
的盒子炮要一响，这五个该死的家伙就都得完了蛋。这些妇女们就捞不着打了。不如先让她7 _ d: Q* }6 o! Y7 E& h) N7 O8 d
们打。想到这里他就回头对妇女们说：“看见这几个伪军了没有？消灭了他们吧！你们先7 s: x, Z3 \$ X7 Q: z8 p& g0 y
打。”他这一说，这十多个妇女都拥上前来，争着要打。正在这个劲头儿上，在另一条胡同
8 {2 [# j x9 s5 y- N- k里大女的枪响了，只听“啪……”连响了好几枪，肖飞身后的妇女们，“飕……”每个人的% v% v% O. `7 ?3 r" f
手榴弹都扔出去了。紧接着就是一阵“轰……”8 Y; y J% c8 `# ]: H
的爆炸声音。拿着扎枪的几个姑娘，个个都象小老虎儿似的，领着头窜到了伪军的身$ S2 z' Y6 H& N8 B
边。嘿！这五个伪军，早就和他们抢到的东西一同粉身碎骨了！
, u; L2 M0 m) O$ g+ u村里的手榴弹和枪声一响，村外的人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都不敢进村救火。大女& L1 S2 K/ W, V' U1 M4 A# O" k. R
就领着头爬上房去，大声喊着：“敌人被消灭了！9 d N; M' K8 l0 W/ b% q, ]
乡亲们！快来救火吧！……”她们一喊，村外的人们就都忙着向村里跑来，连齐英、孙; ]8 T; _2 f! `
定邦和民兵们也都来了。一时之间，满街筒子是人，谁也顾不得说别的，一个一个找水筲、
/ Q* Z# F2 b/ u2 f% S扁担、铁锨、大镐……凡是有用的家伙子就都拿出来了。要说农民们可真有这么股子团结劲
1 I/ V9 X: X! E; U. R' D/ _儿，不管是谁家的房子被烧，他也是豁着命地抢救。所以全村的男女老少，用不着村长指2 @, t! B8 M" {* ^9 x; N& s
挥，也用不着区长下命令，都自动地“呼儿喝哟”救起火来。村长、区长、民兵们自然也一
9 V; L! R: B# O) W7 u个不剩都参加了。这火着得真大呀！虽然敌人不是家家都放火，只因为时间太长，着得太
: _5 [4 y8 k I+ |7 ]0 A旺，全村人们费了所有的力气，从黄昏一直干到半夜，才把一处一处的大火苗子救灭了。到
" G) y2 ~4 f5 V' B) a# u9 ^了这时候，肖飞才又想起他身上带着的药，急忙来到孙定邦的家里，在炕上一躺就象瘫了似& ^3 {4 N4 {! Z$ P4 u1 S4 J
的不能动了。这功夫齐英和孙定邦也都回到家来。一看，全都不象个人样，全身是泥土，满1 e. V. H7 S0 P! a9 J
脸是烟灰，齐英的头发烧焦了，孙定邦的胡子也烧卷了。一见肖飞也回到了家，孙大娘就忙
) `; V8 W/ f7 L着打点叫他们吃饭。肖飞因为一天没有吃东西，这会才见了饭，这饭还是一罗到底的白面馒
8 Q, D! D! l$ ~! ?5 e$ g$ @头，就着小米稀饭、咸菜条儿，你看他狼吞虎咽地这一吃吧！# B8 |! j4 ^1 I0 q+ i' g9 f$ X. I9 z
可是齐英和孙定邦他俩谁也吃不下去。
# D( A8 L$ H2 @! b他俩为什么吃不下饭去呢？
- m, N1 l& J( ^3 h- q% g6 C0 v# P: }你想啊：全村被烧了这么多房子，这又赶上正是雨季的时节，人们到哪儿住去呢？再把+ h( T7 M$ U0 F7 C: C9 ?9 g
房子盖起来？可是经过这几年战争的破坏，一般人家都穷得要命，这会儿又一烧，恐怕所有0 y0 j! t9 K P9 ~. S
的家当都被毁了！
a' G: K+ a5 k6 \0 I哪里还有力量盖房呢？象孙定邦、齐英一个是支部书记兼村长，一个是区委书记兼区
6 l4 g" j; M0 ^长。身负人民的重任，他怎么会不替大家担忧？尤其是齐英，他觉着，今天打散敌人修路的
# ?) r: C( b- l- m" B8 ^/ q- m民伕，这固然是不小的胜利，可是被烧了这么多的房子，怎么办呢？那一天找了一回县委没5 n' D( f( U+ T/ O1 t
有找到，如今也不知道又往哪儿走了。所以他才这样发愁。孙大娘和肖飞都劝着他们俩吃
& M. ~) t% W6 k: j U& ^饭，说了半天，他俩这才端起饭碗来。( p/ t O( }: A- ?0 J5 ~% \' b
齐英和孙定邦刚刚吃了两口饭，就听见“啪啪啪”，有人敲门。齐英说：“这准是难民5 x' @' ~7 j; ^/ N% h
们找上来了。”孙定邦说：“顶着吧，找上门来哭叫的少不了。”他说着就走去开门。来到
: w0 d6 U$ x1 \9 o3 A门口以内，未开门先问了一声：“谁？”外边有人答了一声：“我。”
5 _: S, N! \5 E4 s孙定邦一听，啊？这声音一点也不熟，不是本村的人，哼，小心点儿。于是又问道：
! Q1 ] p% p! _' x" s/ H“你是谁？”外边的人说：“你开开门就知道了。”孙定邦又说：“不行，你不说是谁6 d( ]$ Q/ l/ q, ~
我不开门。”外边的人就问道：“你是孙定邦同志吗？”“我不是孙定邦，你找他干什$ x s% {5 E2 m. K9 Q" K. g* `4 _
么？”“找他有事，请你把他给找来吧。”孙定邦一听，这又是秘密啊！又急忙说：“你先
/ ?; {! G: k/ e8 L5 m$ Q* j告诉我是谁，我马上就给你找来。”外边的人觉着不说不行了，就说了代号：“你就说是斧
# x6 i! [# a/ n- U子来找他。”这功夫齐英和肖飞都来到了门口，齐英一听这个代号和说话的声音挺熟，就让
. D& |4 r. ?- i9 E5 W6 @孙定邦把门开了。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穿着一身紫花布的裤褂，提着一支盒子炮。
0 ]" d, y% q; L. G! M5 H, |+ Z Y注意一看他的脸面，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蒜头儿鼻子和一对滚圆的豹子眼儿。齐英认得
, S" H$ I3 V+ Q: v他，他是县委书记田耕的警卫员白山。
( M9 [1 Y$ B: }; T1 k/ D5 g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齐英的心里一下子就象开了花似的那么高兴，急忙问道：) W2 y4 C& J6 I( S+ P7 c( W
“田耕同志在哪儿？”白山说：“在村外树林子里，叫你跟区委书记快跟我去见他。”/ b& H y$ x2 \: n* L. a
齐英一听，心里话：区委书记早已牺牲了！还怎么能够见面。可是他顾不得对白山说这些% s. P l9 _) L& s" F& D% j
话，拉着孙定邦和肖飞，急急忙忙地跟着白山来找田耕。0 Y7 |4 _6 i3 o
他们出村不远，来到枣树林子深密之处，果然见到了田耕。齐英一见了田耕的面，也不1 h% b1 Q1 k" b1 R7 Z9 G- E5 L, q) [$ d
知道是高兴啊还是难过？说了一句：“你可来啦田耕同志！”就觉着心里发热，鼻子发酸，2 k6 T5 o) Z/ H0 X2 q7 Y6 Z
嗓子里象是有什么东西噎着，嘴唇直哆嗦，再也说不出话来，上前一扑就要抓田耕的手。田$ J9 v9 r0 }. W6 s" t
耕的右手一躲，他这才想来田耕的右手受了重伤。齐英于是两只手使劲地抓住了田耕的左
! n o$ V6 d' d# V9 }手，仔细一看：田耕比从前更瘦了！但是两只眼睛还是很有精神。齐英又说了一句：“你怎# v. v- c' ^; d9 {7 F+ m
么这个样了？”田耕忙回了一句：“没什么，赶快坐下谈谈吧。”这功夫，孙定邦和肖飞也
' L; J; K X1 k$ u9 o6 n# m- V都和田耕问候了两句，田耕听了，也就随便地回答了两句老同志的见面话，并没有对他俩客* O9 I1 L. ?) u+ w" G0 l
气。紧接着他就问起区委书记，问他为什么没有来？说是有要紧的问题要谈，需要找他。: I y, m' v3 u: L* o$ C- L- O! \
齐英本来他的嗓子里已经憋成了疙瘩，眼圈儿已经发了潮，这会儿又听田耕一问，立时
: g1 J3 h( n0 |他的两只眼睛就“噗哒！噗哒！”地往下掉眼泪。
6 K- q. Q% F0 Z9 G; c& z0 ^有人说：齐英这人，也未免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感情太浓厚了！这才多少日子不见？
# W1 M8 t( s+ L. _ I$ u J见面之后就值得这样？
5 I+ w$ C1 D y8 b% U# H v诸位！要说齐英这人，他倒是个小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他也的确是重于感情。不
9 v1 I- p- T0 }: w. v过，他这种表现，并不完全出于他的这个弱点。在当时那种残酷的环境下，过一天真是好象, k4 V6 s- T! x+ ]( L3 Z2 s; W# o: R
过一年哪！一个缺乏战斗经验的人，不得已而担当了全区的领导，工作中的困难少得了吗？
0 y, O4 W$ l4 t2 P7 w他的内心苦楚是可想而知的。再一说，在那种环境下，党员之间的关系和上下级之间的关
' y/ y0 [ E) g8 Z/ M# L系，比亲生骨肉还亲哪！齐英见了田耕，本来就觉着今天几个村的被烧是有自己的责任，为" _! [/ \2 r' `, v4 v' F
这些受难的群众而发愁。在这种情形之下，田耕又问起他最亲密的同志，已经牺牲了的区委3 j7 w6 U, Q/ W& G( T n# N$ l
书记来。他满肚子的话一时不能说出，所以就掉下了眼泪。不要说他，就连孙定邦，他虽然* B7 g- t* p1 k/ x5 K) y( O/ ]- Y
没有掉下眼泪，可是也有许多的话要说，然而由于一时的激动，紧张得也说不出口。至于肖
3 c5 R5 H0 |1 o2 t; ^) p0 p+ r! j飞，他倒不是这种心情，他是想要问问县大队的消息，一见齐英和田耕的这种紧张情绪，他2 S, I0 \) S3 D7 F: X
没有立即开口，只是在旁边站着一动不动。田耕已经了解到齐英的这种心情，就亲切地说4 ]7 H5 K8 A/ \. O, n& w
道：“啊！- A6 I3 [3 U. }
这些日子来，同志们都不容易呀！不要难过，毛主席已经告诉给我们，这就是黎明前的3 h- Y' Z* R! S
黑暗！我们把牙咬紧一点，把枪拿结实了，把这一阵儿黑暗冲破，红光满面的太阳就要出来% j& z" Q* |' c
了！”
3 ]6 {' Y0 R: Z% g% h齐英一听这话，立即把眼泪一抹：“啊！毛主席这么说啦？
% Y. [6 m. x, n( g5 d好！好！”他立时觉得一股热力涌上了心头，浑身都是力量，眼睛似乎真看见了太阳，
" ?7 i5 U4 X }" }. E不由的转身向着延安方向，好象看到了一位高大无比的巨人——我们伟大英明的领袖在革命* G8 x" N( Y* V2 x4 b
圣地延安，向全国人民发出号召：咬紧牙关，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光明就在眼前。齐英兴奋1 [2 _1 r$ L1 U2 I' U! @( J
得竟忘了说话。当田耕又问他时，他这才又转身对田耕说起区委书记牺牲的情形……。田耕; q: p0 d' }+ j) e% ]
一听，区委书记牺牲了，立时他就垂下了头，眼皮也麻搭下来，说了声：“我们牺牲了一位
6 k# S1 G# N( f% y/ q1 A2 k多么好的同志！”这句话真带出有千斤重量的心情！
( g0 Z R/ r8 e: ]& A8 t" m齐英还往下说，田耕这时候把手一挥，把他的话拦住了，急忙说道：“区委书记既然是: o* y: h* g5 g1 d' Y- E& B
牺牲了，齐英同志自动地代理领导工作，这很好。至于工作得怎样，呆会儿再说。现在你们
/ W- P) X8 X, \* g8 U+ l& N赶快去集合民兵，保护着全村的群众离开村子。还要通知沿公路的这几个村的人们也快点躲% [* e- w% N- H( N% b3 r$ w$ p0 S
出来，越快越好。”一听这话，齐英、孙定邦一齐问道：“怎么？又有紧急的情况吗？”田
% J3 q' y0 p/ P' }# ?3 z耕又说：“是有，我前天才跟地委取到了联系。今天一早儿得到了城里来的情报，根据情报: ?8 H; m& T; Q" T+ `
估计，敌人今天就要有大的行动，说不定也许就在今夜。
9 R) D" R8 B7 j9 m有什么重要的问题先都不谈，等一会儿再说。我也不到村里去了；伤员们我也不能去
3 h4 o; m6 `* ^ k3 o3 w看。你们估量着，要是能转移到更严密的地方那最好。如果现在他们隐蔽的地方就很严密，
o. Z0 b+ D% K8 L不转移也可以。”7 q; M" h9 e- p* ~* X* W
听了田耕的说话，孙定邦说：“转移？这会儿哪儿更严密呢？”齐英说：“按说现在不
; p( I! ^3 r! @9 b算不严密。”田耕又说，“既然这样，你们就赶快进村行动起来吧。我到北边最大的那个沙! j: Q9 `& v) _( V6 M, M
疙瘩下头去，因为还有别人到那儿去找我。你们一会儿完成了任务也到那儿去，我在柳条子
( H* ^' d- A& J! D( V# W, t地里等你们。咱们可以好好地谈谈。”说完这话，他带着白山就要走。肖飞这时候说话了：
5 n! R8 }4 J! o: ~$ T: Y A“田耕同志！我跟着你吧。”田耕说：“你别跟着我，先帮助他们。”肖飞又问：“县
; e5 g' P. u) e! X0 E: S( R/ _大队现在到哪儿去了？”田耕说：“县大队——等会儿再说吧，你赶快帮助他们执行任
3 k5 k- H( w) Z. a务。”说了这话就快步地走去了。肖飞一听田耕这语言，心里象有什么东西掀动了一下！莫
0 [2 X7 a/ g Z" G非县大队……？田书记的警卫班怎么也不跟着他？只剩了白山一个……肖飞正在那里想着，
0 U# U( ?1 B$ W- Z N3 w9 [) i2 m这时候孙定邦拉了他一把，他才跟着急往村里走去。! [$ w& ]! y1 L3 g3 n$ U/ s
他们来到村里一看：村里人们还在慌慌张张地忙乱哩。因为大火虽然救灭了，可是这烟8 h# V5 j: }. L+ f7 j6 B0 Z
雾更大，闷热得一点风丝儿都没有，处处的死火冒出大量的生烟，在村子里边缠绕着不散，4 w3 h6 y k( \0 M
呛得人们都不敢吸气儿。幸而这时已经升起了半个月亮，还能够看到人们忙乱着找这找那，+ s( O& H7 l$ u+ _) U' _. }( q6 Y
从火里抢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得满街满巷。
9 e( b j1 Y6 }/ @- g他们来到村公所，村公所是一个人也没有；来到民兵基干队的队部，也是屋内空空。他( p0 u2 A6 x. z- e8 `
们一看这种情景，就知道集合民兵，让群众出村是有了困难。但是情况紧急，一刻不能怠$ K |+ Z5 Q. _+ w; k# z
慢。他们三个人一齐上了高房，放开嗓子大声喊叫：“民兵们！快到队部来集合！
, B7 b4 ?3 Y. j* b) H有紧急的情况！有紧急的任务！全村的老乡们！不要再管别的了！赶快出村躲避！敌人! B1 Y. b1 q1 E
就要来了！ G0 J5 [# I0 R) W2 b8 G# C
赶快跑！赶快离开村！
, t9 A$ n/ {4 K) ?/ P& p9 |……”他们三个人在高房上就这样喊个不停。喊了一会子，走出村去的人并不多，民兵
- Y5 V; g( ~/ ~ Q1 v' a: u们也只来了十多个。齐英一看，就忙着分派来到的民兵们，到各村去口头通知，并且规定了* t3 ?! a' @$ H- s! P& y* c
集合地点。民兵走后，齐英就又大喊起来。这时候，民兵们已经来得差不多了，连孙小虎也% D0 V. p- a( @ _, }" e& W7 i
来了，在他爹的身旁问长问短。孙定邦一看，全村的人们出村的很少，他心里明白：有不少
, n3 C$ ], v8 D' b的人舍不得烧剩下的破烂东西；也有一些人，遇到这样毁家之祸，他是豁出去了！也许有些% ~5 g/ @0 X, ~3 R* H0 Y7 `. |
人，以为敌人刚走不会再来。所以他们的喊话才作用不大。怎么办呢？
" e* y: C' q1 ~6 X; d* F+ q孙定邦要求齐英，派民兵们挨门挨户地去通知，谁要不听，就强迫他出村。齐英完全同
0 J$ w$ A& F) U/ f意。于是就命令民兵们分头出动。为了更加谨慎，又派了两个民兵，到敌人的来路上进行侦
' C& }, k3 S' @# X2 N& q+ Y$ z察。孙定邦一看小虎也在这儿，就说：“小虎，你也跟着民兵们一块去，帮助通知大伙。多
% F/ t* P' W% K0 l+ g8 D一个人就多一张嘴。”小虎答应了一声，就一窜一蹦地跟着走了。他们三个还是继续地大: J: U$ U" V! ?8 s# \- M; X) I4 ]# j
喊。这样一来，倒是挺起作用：待了不大的功夫，就看到有三一群五一伙的人们往村外移+ K" k+ o. Y. H0 ]" ^( }
动，但是走得不快，也有一些人哭哭啼啼，弄着些破烂东西慢慢地向村外走。这明明是缺乏/ J- G U7 A6 ~7 p0 e3 t4 ]& h, |
敌情的观念，似乎是以为敌人不会在这时候又来，也好象是难离难舍。孙定邦这才又扯开嗓. h: {3 J! X2 q! u
门儿：“老乡们！快走！$ F+ T+ q6 j' u3 [; @; g8 n& K
走的慢了就有危险！快点跑出村去吧！”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就听村东“嘎呴！”响0 G6 z- E5 K. ^5 a/ |# d+ y6 ]3 W
了一枪，紧接着“嘎……咕……”机关枪也响起来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村西头也有了
1 i, ?6 |5 a1 H* h0 U同样的枪声。不用问，这是敌人包围了村庄。枪声越响越多，越响越紧。啊！村里的人们可' v9 g' n- e$ |6 d, i* R
就大乱起来了！眼睁睁又是一场大难临头！8 l2 N$ k4 O9 Z+ E
正是：* v! N& ^. u! d6 U
前波未平后浪起
' }! t1 Z9 Z$ i% {$ l2 y火灾将过血难来
" k& v6 h- ]7 K) p! t9 L2 u2 t+ S2 A) [: J" ]6 f" g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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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5-7-21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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