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 s- y( S8 \# @: u# A3 N开始我对“教委”这种做法很有情绪:试问哪一个老师不是只有一两个“专业”?又有谁能做到专业的“全能”?别说我们这些“半道出家”的移民,就算本地人,本地生本地长本地受的教育,也很难有几个文理全通的“通才”啊。可后来一想,这可不就是“候补”的意义吗——哪里需要哪里去。再说不管是“教委”还是代课老师,都很清楚“候补”老师的苦衷,对我们的要求也不能太高。 % v- L/ [/ `2 y%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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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这些专业不专业的讨论,是针对高中而言的,至于小学,没得商量,十八般武艺,还真得样样精通。起初我也发过怵,觉得我这没有北美教育背景的人,样样都得学样样都得补,就怕来不及。可代了一年多课后,我发现其实教学是要讲“方法学”的,一个多才多艺的天才未必就是一个好老师,而一个态度认真、精通“教学法”的普通人通过不断学习,总结经验,倒极有可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教师。这其中的道理,非亲身体会是不能理解其中奥妙的。总之现在让我去教小学,不管什么年级什么科目,我按“教委”的要求,至少提前十五分钟到代课学校,仔细翻看代课老师留下的教案,十五分钟后就可以走上讲台挥洒自如了。 " N# b6 M9 P4 {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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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这不是说,小学代课就没有一点儿困难了。其实不然,有些老师(比如我自己)就宁愿代高中不愿代小学,原因是高中代课,三堂课就算一个全天的工作量,三堂课加起来也就是两个半小时,就算加上其他巡视饭厅、图书馆或者走廊等这种额外的“执勤”任务,也就是三个多小时;而小学,从进校门到出校门,七个多小时都要和学生寸步不离,教学都是小菜,重要的是管理学生的吃喝拉撒和安全等等。有一次代的是幼儿园,只见这一班二十多个“洋娃娃”,个个如小天使,可也个个是顽皮之极的天使,对这一群小家伙,凶又凶不得,讲道理又不听,只好一个个地哄。刚刚安抚了杰克,小萨拉又哭了,刚刚哄好了小萨拉,安娜又在叫了……正忙着,小卢克过来说:“老师我要撒尿”还没等说完,我们俩人都已经站在一汪“水地“里了。 2 n- S: f9 g9 ~' r5 b1 P5 g7 g/ v! N# s6 ?6 h
至于高中生,虽然没有这些吃喝拉撒的麻烦,可是高中生要“顽皮”起来,比小学生更难对付。印象尤深的是代一次12年级的数学课,课前我看了教案,原来他们正在学“二元二次方程”这样的东西,我一看这东西简单,就胸有成竹地走进了教室。等我往讲台上一站,这才发现,台下面对我的,是一群人高马大、百分之九十男生的12年级,一个个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其中有好几个校服不正、样子“流里流气”的家伙。我心说,这下好了,“兔子”掉进“狼窝”了。果然,这些家伙把我这个身材矮小的“候补”女老师根本没放在眼里,还没等我开后,就“先发制人”,教室里嘤嘤嗡嗡响成一片,让我根本就没法开口。4 b! i9 f) Y* I* D; u
- l" [6 x. q, x1 U2 s据我的经验,对付这种学生,讲道理根本就没用,再说只有一节课的时间,纵使我有万般本事,人家不配合,也施展不出来,这就到了用那个男老师的“survive”理论的时候了。于是我做了个深呼吸,逆着鼎沸的人声讲了我该讲的话,然后就给他们分发练习题。可这些学生的字典里大概没有“自觉”这个词,他们一看我没有发火,更加变本加厉起来,把练习题折成了纸飞机满教室地飞。我警告了好几次,想给他们留个面子,可他们安静了几分钟后,飞机又飞起来了,有一只居然撞到了我身上。这一下可真把我惹火了,也顾不了措辞了,厉声叫那两个铁塔般高壮的男生站起来,叫他们“滚出去”。当然了,按照章程,我还得给校办公室打电话,报告学生的姓名和“事迹”后才能把他们轰到那里去。尽管我一般很少“遣”学生去办公室,因为觉得这样对学生和自己都不好,但是这次真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两个人走后,班上虽然还有小动作小声音,但已经有所收敛。 6 e( G# i4 P2 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