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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2006年,当伯南克被提名为联储主席时,他知道自己将来肯定会犯下一些错误,但是他坚信,他至少不会重复美国在1930年代或者日本在1990年代的错误,不会让萧条状况持续多年。 n7 X1 n7 N# K) K. v
# J; [% }+ o$ f; V 伯南克教授一直都在教育自己的学生,告诉他们货币政策已经从这些失败当中汲取了足够的教训。那种大萧条的场面永远都不会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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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伯南克曾经发表过一篇现在已经变得非常有名的演说,在演说当中,他宣称自己“坚信联储将采取任何必要的手段来防止美国出现重大的通货紧缩”。此外,他还宣称,“一个坚定的政府总是会带来更多的开支”。 ~) N& b: E8 f: ?, `3 f
9 s/ a& k" U/ T2 ~ 问题被简化到只要打开工具箱,找到合适的政策工具就可以了。如果工具箱里没有合适的工具,联储就将像阿波罗十三号的宇航员一样,自己制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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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 F8 V4 p4 U3 z 十年之后,美国经济陷入了一场不景气之中,经济增长迟缓,失业率居高不下,生活水平停滞甚至下滑。现在,相信在经济政策制定的实践层面,伯南克已经获得了一些新的经验教训。, c4 c% z- h: G9 M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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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就是伯南克学到的五条教训——或者说是他应该学到的。# F, v: x1 V$ X4 Q' C-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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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政治和政策一样重要。伯南克或许确信,如果动作力度够大,联储是能够刺激经济开支,将我们带出萧条局面的,但是伯南克并不是一手遮天。货币政策是十二名成员组成的委员会决定的,而在委员会当中,伯南克也只有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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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3 t% a: f/ E 与此同时,联储也不是孤立运作的。目前,我们也没有一个“坚定的政府”。各个不同政府职能部门其实正在向着不同的方向用力。货币政策是在刺激开支,但是财政政策却在退缩。伯南克一直在恳求议会提供一些帮助,但是却没有得到积极的回应。旨在强化银行业的监管政策可能也是一个障碍,因为这政策延长了去杠杆化进程,使得信贷门槛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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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k7 d3 m# p$ D4 o7 m0 G 2) 装腔作势没有意义。如果以正确的语言表述,货币政策是可以发挥更大效力的。关键在于,在必要的情况下,这些语言是必须以行动来支持的。逻辑上说来,许诺将低利率保持更长时间确实有助于压制长期利率,但前提是,这许诺必须是可信的。) l9 f) x" q% B# w9 `
7 I7 t0 ~8 j* K) e 如果市场只将这看作是装腔作势,那效果便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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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财政部长鲍尔森曾经宣布,自己拥有“巴祖卡火箭”,试图以此来挽回房利美和房地美的颓势局面,结果人们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要挽救两房,他或许需要一部坦克,甚至是战术核武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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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v$ `7 Z; |3 S 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也曾经试图安抚市场,说“欧央行已经准备好采取任何措施来保护欧元。请相信我,这些措施会达到目的”。现在,德拉吉必须证明措施能够达到目的了。说到这里,我们该去了解一下第三条经验了。$ R7 R# ~- u! j# D) E; P) G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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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力度要足够。政策制定者们总是倾向于逐步增大力度的做法。有些时候,有些问题,哪怕忽视不管,也是可以逐渐自行解决的。政策制定者们总是觉得,如果需要的话,他们还可以做得更多,但是他们却无法克服自身的固有问题。政治上的折中和妥协很自然就会导致政策的小步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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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 h$ i' C7 y! z, J+ l 可是,有些危机却需要采取大胆的动作,而且往往机会都只有一次。所谓“鲍威尔准则”(Powell Doctrine)虽然是针对军事事务,但是在经济领域,有些时候其实一样适用。压倒性的打击总是强过半心半意的措施。& m9 |, O2 p, W9 J0 U
3 W$ e, n. l3 ~* T- `5 C 如果你必须从山崖上跳下去,那就跳得尽量远,以免在途中撞到岩石上。如果你要采取行动,那就采取决定性的行动。8 k# R- j& E6 U* p) G
1 s0 x$ Z. R: R* X/ r- {& r 4) 挽救银行系统和挽救经济是两回事。作为央行,联储当然会高度重视和强调银行在我们经济当中扮演的重要角色。如果没有金融体系行使功能,我们的经济就不能运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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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底到2009年初,联储确实完成了拯救银行系统的任务,但是拯救经济的任务却未能完成。那些只是强化了银行地位,却未能刺激信贷或者经济增长的政策,其实应该被视为一种失败。或许,联储需要尝试彻底绕开银行的政策——如果他们希望对真实经济造成积极影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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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2 a: O& y7 r3 r, y2 `" \6 l- r 5) 通货膨胀并不是问题,而是解决方案。持续担心通货膨胀确实是央行银行家的工作,可是现在,我们的经济其实是需要更多一点,而不是更少一点通货膨胀。( U$ r y- j7 A' v( Z" _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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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南克知道,通货膨胀——尤其是薪资的增长——其实正是我们当前问题解决方案的一个部分。何以见得?尽管我们现在并没有遭遇真正意义的通货紧缩威胁,但是经济却确实遭受着准通货紧缩的折磨。由于堆积如山,显然难以为继的债务的存在,私营部门现在想的就是尽全力储蓄,而公共部门也是如此。通货膨胀会降低偿还债务的难度,而且会给予所有人多开支一点的理由。/ @9 C; D/ ~) \: | x$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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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伯南克同样知道,要改变联储对通货膨胀问题的思考方法是几乎不可能的,这已经深深写入了这个机构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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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q, C6 w' N1 h9 ]6 n) ~ 这些经验能够为我们提供些什么线索,帮助我们判断伯南克和联储下一步的做法呢?! m. K- i! F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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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联储很难大规模出手救援。本周,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将举行会议,来讨论进一步购买债券的问题,但是大多数分析师都相信,委员会将推迟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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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上说来,委员会可以决定执行一个激进的债券购买计划,但是要推动经济增长哪怕半个百分点,计划的规模都需要达到至少1万亿美元。鲍威尔准则自然会要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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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v# c$ Y/ k, `) f 或许,委员会也可以决定进一步延长他们的利率预期时间段,许诺在更长时间当中保持低利率。这确实是比较容易的选择,但是仅仅许诺,对于经济是很难产生多少直接影响的。7 [) P' r7 P6 @& e# k' L
3 n4 A7 u/ }$ `5 R, f2 D 委员会还有其他一些选择,但是这些大多数都只停留在纸面上。联储可以决定暂时提高自己的通货膨胀目标,来诱使通货膨胀预期抬头,或者他们也可以宣布,他们将持续购买债券,直至经济得到实质性改善。" A* J k! H% L7 Y! f+ g%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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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储甚至还可以直接购买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债券,以降低欧元崩溃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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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上述这些没有一条是说得上什么可能性的——因为伯南克并不具备要做到任何一点所需要的政治影响力,尽管他曾经无比确信,这些都是联储应该做的。(子衿); N5 Q; I' J3 K;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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