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 q+ e7 D }我走进学校,一路上见到的大多是年轻的白人先生女士,他们见面时只例行寒暄,又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没有一点开学的喜悦。我感到这是一个气氛诡异的学校。走廊上迎面而来的是一位亚裔年轻女老师。我心中一热,像是看到亲人一般。她自我介绍说她姓林,7年级的科学老师。她是多伦多土生土长的CBC (Canadian born Chinese)多伦多大学科学系毕业,在此校任教也才一年。这是我最早认识的同事,令我印象深刻。因为她在简短的寒暄里给我的忠告,语带玄机,“欢迎你加入我们,不要忘记了这只是一个工作,做你所能做的,回家之后就把一切忘了”看她年龄不过二十五,六岁,这样世故的话语似乎隐藏了许多的沧桑。然后又遇见了神采奕奕的白人老师汤姆先生,他是8年级的英文老师,又是学校教师工会的代表。汤姆也说了类似的话,大意是“希望你工作愉快,但是记住,凡事不要太当真”。并且告诉我如果有任何为难之处,我可以随时找他,工会会帮助我。我们的孔老夫子一定不会同意他们的心态。但是现在回想,再看看学生 的素质,教学环境和学校里里外外的政治风暴,才能了解他们只是以过来人的心境,给一个新进老师最中肯的劝告。之后的几个月,林老师给了我许多教学上的帮助,也让我了解了许多我的8年级的学生在他们7年级时的情况,使我有充分的思想准备面对每天的挑战。 1 [/ @0 |; G# e5 h, F' T D5 B+ P# D3 R
她告诉我,我的8I班一年前在7I班时的班主任,一位年轻的白人老师,就是因为无法接受这些学生的攻击,最终因为精神崩溃而申请病休。所以才有了雇用我的这个空缺。 & R2 Q( U. G* E' r " R2 t* b* h/ ]( A- H她还告诉我,全校二十多位教师中没有一个像我这样每天要教4门不同学科课程。她是其余有限的几位老师要教3门不同的课程。多数老师虽然每天有4节课但只教2门不同学科课程。我是学校唯一的一个老师每天的4门课是英文,数学,科学和体育4门不同的学科课程的。而且8I班是他们把学校里最混,最恶劣,最难缠的学生全部集中在一个班,然后统统送给了我,一个刚刚涉足教育生涯的新教师。当然,我也绝不会知道,以后几乎整整半年我会在那个像仓库一样且只有3面墙的教室和那些学生缠斗。他们吸烟做爱,踢门砸柜子,拉警铃,打架闹事。校长很方便的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怪我监督无能。 0 k+ T/ t s7 Z" g. u6 O
2 X8 b1 S8 k% z7 w汤姆日后则在我与校长们的交涉争议中给了我及时的支持,并让我对教师工会有了深的了解。他是一个怀抱理想主义的正直绅士。8 t8 E! }. d5 A( V.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