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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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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j. p0 Y: a$ i# y7 M7 @ j对爱新觉罗所代表的文化,我有着清楚的记忆;我很小就看到溥仪的《我的前半生》,认为他有着故宫的清冷的美和永恒的悲伤。以后我从没去过故宫,只是从那冷的红色前经过的一下时,就要马上想起清癯的溥仪,想起老舍,想起朱自清和想起我的父亲。。。
+ N$ l, C- W6 _: m我想,这是一个对失去的时代的暗号;我是希望他们给出的文明,在闹的今天,我能有时间去捕捉;或者发出一些强烈的思绪,梦回萦绕之后,就真的和他们接上了头。6 O' |! e( @) l' M* r
北京,是一个让我挣钱的城市。
( l0 q+ |3 l W( I于是拼命,要老死江南。0 Y# F# A5 R5 H
为其拼命的,是评弹。
1 S; ?. _8 H6 s( t! U8 Y我去了上海和苏州,不下20次吧,却从来没去过听评弹的地方。因为在上海要看花花世界,苏州要去观赏她的小。5 f5 ~' t! u4 m9 t
偶尔,电视中放一些评弹的影子,我远远地瞥着,恍然在看死去的伊人。这个时候,妻子就会敏捷地摆弄一下遥儿,突然,扭着屁股的时尚就跃然出来了。3 }: f5 e) P% [) p( C$ `
我就出门,去看那个沉闷的鲁迅公园。- j' p& e$ \5 G& k8 T7 V% [, j( h
好象有一次,在上海碰上了梅雨的天。妻子和丈母娘一大早却出去逛;我看着那个和北方迥异的天,实在是提不起活动的兴趣,于是坐着发呆。
2 E0 j2 v: M& l9 q很快,隔着挂满大小衣服,穿过密密麻麻的若干阳台,一种奇怪的声音蹩了进来。我听不是上海话,仔细再听,也不是东北话,而且它在歌唱。! H! G& @$ {( o4 |
是什么呢,我瞪着眼睛去接近。
, d- w! @, T1 S/ t半个小时后,我觉得它是和爱新觉罗一样的东西,因为让我躲闪和迎接。那个歌唱的男人,有着沉静的顿挫的声音,它沉静的顿挫着铺张着什么,可惜我一个语言也听不出来。
4 ^: D8 V% d6 y# I1 g- D9 k- c晚上,丈母娘讲到,是邻居在放唱片。从不听评弹的丈母娘,还透露,那个邻居天天就放一个段子。我说是什么,回答,是《断桥》。
: L% b& e7 B" L7 W# N; B$ N其后的十几天,每个早上我果然听到同样的声音。他必然是一个段子。因为唱出的起承转合,和我耳朵的预约是吻合的。6 i, M# v8 L h: f8 `/ ?9 m; p% Q
离开上海时,我在音乐店里买到了《断桥》;知道了他是蒋月泉。
/ J; o) D5 x3 S/ ^* \回到北京,我们家老太太一知半解,却兴致地给我讲着评弹。她的掌故基本是说,评弹的架势是怎样的优雅,那女唱家是如何的雍容流转,而男唱家又是如何的持重和妥当。$ d* ?: g8 t' D% B3 C' L; @
就着妈的一点知识,我在听着评弹。7 F' a8 r7 k: S' |/ F$ J: o
大约一年了吧。我是终于决心去老死江南了。
6 p n. d& w( _9 q! y" | H0 n9 R前些日,央视在放《陈云》;看后知道他一生都挂着评弹,可谓大音希声,而又用情深宛。8 e3 A: k6 o8 {5 y! _: f& C- n
对于评弹,我决心不去说它。你在苏州,你在扬州,你踩过姑苏的小城,你抚摩过镇江的夜晚,你倾听过杭州的石阶,你弹指梅子落下的雨滴,还在恍然间,有上海的美丽与寂灭,熨帖地浮起一层轻雾,从那款款的旗袍和青衣上,沉静地散开。。。" {' v2 c. ^$ F; f
对于江南,我把评弹作为影子,象对溥仪一样的记忆去摩挲。
/ M2 l! Q& u8 n7 q3 b' ^清冷的美和永恒的悲伤,是评弹在解释逝去的爱新觉罗的时候,流出的太息。- ?: v6 ?+ r6 X& L; v+ U
江南好,好为何故?伤逝者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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