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5)  鸡蛋(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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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别说谢谢,吓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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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L9 k* c. C4 h/ d2 m# u/ h" v医患纠纷是近些年来国内闹得和炒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时不时地有医护人员被家属打骂。这反映了国内人和人之间的信任程度的下降。也是“顾客是上帝”这一极端口号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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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 s; b( p% A) w3 M |( X不否认国内许多,的确是许多,医护人员已经习惯了接受病人的红包和其它形形色色的进贡。如果病人不如此,他们的医疗态度就明显不同。这使得病人不得不花钱“贿赂”这些人。固然也有许多,的确也是许多,医护人员并不愿意和病人以这样的关系相处,但是周围的同事是这样,他们不得不也如此。否则,他们会被排挤(包括被科室领导),因为他们会影响科室的创收,影响每个人的月底或年终奖金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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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F: d" `0 A( q6 K7 Z5 G对于病人来说,如果医护人员接受了红包,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医师会额外照顾病人。如果态度上,治疗安排上,或治疗效果上不尽病人的意,病人自然就会不高兴。而当这种给红包变成普遍现象,医生必然作不到对每个给红包的病人额外关照。这样,矛盾不发生才怪。! I, n1 f8 E( B! O; U/ e* P"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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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也有医患纠纷,但是这种纠纷并不表现为患者对医护人员的人身攻击和对医院名誉的损毁。他们有相关的律师和相关的医疗纠纷法庭处理这类事情。这里的医务人员,特别是单干的医务人员,也特别是国内来的针灸医师,也时不时的会受到这类麻烦。这些麻烦并没有大到上法庭,也许连找律师的地步都没有到,所以相当多的情况下是以赔款私了。虽然说事情是了结了,但是出了钱的医生们就觉得窝囊,他们不得不不断修改医患合同以保护自己,同时将病历记录记得越详细越好,以避免以后万一有法律纠纷时保护自己,这样一来二往,医疗过程就会大大延长,医疗效率大大下降。这也是急诊室就医缓慢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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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宁也遇到过这类很不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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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H6 G8 K" d7 D$ U! I5 r* F1 w! a一个病人打电话来,希望梁宁出诊到他家给他老妈看病。他妈妈恶心,吐。梁宁说他们诊所从来不出诊。希望他能带他妈妈来就诊。对方说他忙,没有时间。问能否先开些药吃吃看。梁宁说不见病人开药不合适(多少有些玩命的味道)。但那位先生坚持,梁宁只得问了病情,说如果你妈妈不能来,你自己下班后来取一下药,先吃着试一试吧。如果不行就的看西医了。下午,这位先生来了,梁宁给了药,告诉他药该怎么吃。那是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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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也就是星期一的下午,这位先生来了,非常生气。他说他昨天带他妈妈去了急诊室,医生说他妈妈脱水,血电解质有些紊乱。他质问梁宁为什么不告诉他吐的厉害会有电解质紊乱。梁宁说,星期六你介绍你妈妈病情的时候你并没说她当时吐的厉害呀,另外梁宁要见病人才可开药,可你缠着不行呀。/ X' b; b, C: f; v: O; l! A
9 C8 P A/ o. ^梁宁怎么解释,这位先生还是不高兴的很,要求退药钱(中药已经用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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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F; l3 _) `这位先生是梁宁的老乡。以前曾几次缠着梁宁,要求诊金便宜些 – 因为是老乡呀,照顾照顾唄,但梁宁没有答应。 " P5 C: R& M* t; g
6 I3 b# Y1 M9 L i另外一个例子是一个坐骨神经痛的病人。那又是一个星期六。来的时候痛的非常厉害。梁宁给他治疗后,痛减轻了一半。第二天见不着病人。第三天病人打来电话要求退治疗费,理由是虽然当时痛减轻了,但数小时后又痛的厉害。他只得去了急诊室,拍片子说是腰椎间盘突出,要手术。他准备手术治疗,不想再扎针了,所以要求退费。他是个厨师,梁宁问他如果他们饭馆里的客人吃了他们的饭,抱怨饭不好吃,要求退费,你怎么办。对方回答,给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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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宁想,谁信呢,反正梁宁不相信。6 b2 R3 V w- x6 M {6 g%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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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病人不多,但也使得梁宁以后几乎是把 “We can try, but I am not guarantee” 时时重复在嘴边了。
5 S: M, z! J5 P3 P' ?7 N再一个例子是个中国西南边的国家来的移民。病人是个老年妇女,全身痛的不得了。梁宁治疗了两次,痛就减轻了许多。病人把梁宁那个夸呀,夸梁宁就是他们那个上帝派来给她治疗的,说她知道全城就只有梁宁能看好她的病,因为她已经去过许多许多诊所了,从她们国家到加拿大。第三次来诊,病人说她的腰部痛,让梁宁看。梁宁看了看,是皮肤上的一种擦伤,大约细细的一到两厘米长。也就没有特别在意,因为病人全身的痛的程度比这个表皮的痛更重要,也是梁宁现在集中精力治疗的目标。治疗完后,病人说她那个擦伤的地方还痛,想继续治疗一下。当时,梁宁已经集中力量在她身上一个多小时了,又是扎针,又是拔火罐,艾灸,而下一个病人已经等着了。梁宁就是下一次吧,这个伤应该自己就好起来的,不需要特殊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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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1 ^- V/ o0 x第二天,病人家属用 email 告知梁宁,她们准备起诉梁宁,因为梁宁把这个老妇人的皮肤“损伤”了。现在想起来,那个伤大概是上次拔火罐时火罐边缘过热的妁伤。要是梁宁当时意识到这一点,至少给病人用上创口贴就好些吧。但病人这种翻脸不认人的速度是梁宁始料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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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在加拿大的例子。在加拿大是没有医生收什么红包这一说的。就这,什么事都会发生。如果医生真的收了红包,那更会是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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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上不时会见到一些特别客气的病人。她们的谢谢不停口。你给她们扎针,她们说声谢谢;拔罐,谢谢;盖一盖被角,谢谢;让她们翻个身继续治疗,谢谢。每次治疗她们能说几十个谢谢。每当遇到这样的病人,梁宁的心就会鲫溜一紧,知道对这些病人更是大意不得。对别人特别客气的人,多数也希望别人对她们也特别客气。这是些特别容易不满足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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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国家来的人还有个特点就是问:你能保证把我的病治好吗?如果能,我就让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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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宁问他们:你在什么地方碰到过能给你保证治好的医生?在你们国家还是在加拿大?我可没有那种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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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s* n( q0 Y( g b1 `诊所是个社会的窗口,什么人都能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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