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0)  鸡蛋( 0)
|
楼主 |
发表于 2007-5-30 06:3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小说】《饮马河暮歌》（连载）
- n) p$ P6 t# p8 v6 H- _; j8 y
丑儿坐在开往饮马河的长途车里，1982年的春节前夕，火车票相当紧张，长途汽车票比火车票稍贵些，好在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四五个小时也就到了，丑儿闭上眼睛想着上车前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u/ F' B& V3 x& @9 r0 ^
+ x- F. h( k5 |! `' o 丑儿大学毕业被分配到长春某局的电算中心，报道的时候到财务室领到了46元的工资，并拿到了集体宿舍的钥匙，从此他正式结束了沸腾的校园生活。
6 P8 N5 L. M' _: ^
6 T5 l9 e) x; R* @: n# _; J 他所在的办公室里加上他有六个人，有两个是刚分配来的大学生，丑儿是其中的一个，另一个家是丹东的，他姓张24岁，甘肃工业大学毕业后为了离家近点，主动要求分配来到长春的。另外四位年龄都比较大，三个1965年以前的老大学生，有一个是75届的工农兵学员，他们对丑儿和小张的到来非常高兴，毕竟有很多年没有年轻的大学生被分进这个室来了。7 r& |: s7 ~( `5 k
{6 u4 M( N* M. [% S* Q6 g+ U
因为春节马上就要到了，机关里的人早就没心思干事儿了，基层送上来的很多电算方面的任务，一律被告知过了节再说，所有人都忙着分过年发的年货。丑儿和小张见室里没什么事，都想早点回家过节，室主任老王是个好好先生，听到他俩说要提前走两天，没二话，只是叮嘱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就把两个年轻人给放了。
4 Y5 m* J" m( f0 Q, R' T& R# i$ Z/ w6 T0 p! X" s0 i
丑儿在长春没有什么熟人，唯一牵挂的人就是玉梅，他想在回饮马河之前再去看看她，顺便告诉玉梅自己要和大妮儿结婚的事，这事电话里不好讲，所以他事先没打电话就直接去了玉梅上班的工厂。
2 [7 o" w- F9 q3 N, B, c/ J# R: W) r2 ]1 e% l
工厂传达室的大爷得知丑儿找的人是玉梅，非常热情，马上给玉梅的办公室打了电话，等着玉梅出来的时候，丑儿从大爷嘴里听说玉梅是全市档案管理工作的劳模，厂里的先进工作者。丑儿心里真是替玉梅高兴并叹息她没能上了大学，不然玉梅一定会比自己有出息。
+ O! K& E% B5 \" T' U
0 \# p" ^) n3 t, O6 i/ o 玉梅身着蓝色劳动布的工作服从厂门里出来了，见到丑儿既高兴又惊讶，问到：“嘿，怎么是你呀？全力。”
+ _; @4 |$ P7 E: K. W5 D5 M
4 x" v/ y/ U. H' |% f# x1 N3 b6 ? 丑儿说道：“呵，玉梅，没想到你穿着工作服也这么漂亮。”0 I- f3 O' J6 k2 a! J
# e9 ~0 @7 C5 [ @- \6 N6 s( y 玉梅拽了拽衣襟说：“还漂亮，儿子都快上学了，孩子妈啦，老喽。这工作服让我给改了，发下来时又肥又大，根本就没法儿穿。”1 X1 j2 M- R9 D
4 o. O5 A6 v3 b, ^
两人一边说话，溜达着出了厂门。9 o4 D4 _" R8 o& M
# G4 M: u. w$ T- c$ }, M
丑儿看见玉梅的左眼眶有些发青，知道准又是被小赵打的，心里不免替玉梅难过，又不好说破，就随意问了一句：“玉梅，你眼睛怎么了？”% G0 ]4 t! t5 A m+ E) |
' r3 ]) T$ q l9 K5 e5 e1 ` 玉梅神情黯然地说：“哦，是我干活儿不小心碰的……，哎，我问你，你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了？有啥事儿吧？”! P7 x2 J0 J" m' F# ~
. \8 J! F! c4 _$ _
丑儿却答非所问的说：“这工服经你一改，你穿在身上简直就像个空姐了。”( ?5 f: o) L& m+ H, z$ X# s1 U% k1 V
4 E, C5 {, C2 ]4 H/ Y" o7 ]
玉梅被丑儿的话给逗笑了，说道：“贫嘴吧你，这几年大学里就学些这个啦！”
$ k% p; D0 I! S* N' N5 ]! v$ M0 H2 M# Z V8 M# m: V
丑儿收住笑容说道：“说正经事哈，我跟单位提前请了假，想回家看看我爹去，所以提前过来告诉你一声。”/ q. N3 U! G; t( r: f
* L3 C+ _, x$ S9 \ t+ F5 ` 玉梅是个绝顶的聪明女人，她当然知道丑儿为什么跑来的良苦用心，他一定是准备回家与大妮儿完婚，只是不愿在电话里说，怕她伤心。1 ~) a) s# t+ x8 b$ N3 I: U
z& ~$ ~3 ~' C1 g 玉梅沉了一下说：“嗯，我知道了。你回去赶快和大妮儿把婚事办了吧，她等你也这么多年了，都快成老姑娘啦。你成了家，我也就不用惦记着你了，你有大妮儿照顾着，我也就放心啦。”
* u. X" U& e% a% X
5 P v5 ` z' B2 K6 _ 丑儿见玉梅一下就点破了自己来的意图，心里突然地难受起来，语气沉重地说：“玉梅，你以后凡事都想开点，你嘴也是太不饶人……”
8 z0 u5 P! y9 t, F
5 ]8 @0 ]% O7 c7 { 玉梅听丑儿这么一说，证实了他就是要和大妮儿结婚去了，心里难过极了，虽然自己总是劝丑儿快点结婚，可真到了他要结婚的时候，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哭，想扑到丑儿的怀里放声地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这是在厂门口，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流下来，伸手拉着丑儿的衣袖往厂门旁边的围墙走了几步，说道：“你别总惦记着我，你要好好待人家大妮儿，她姑娘这几年也不容易……”话没说完，玉梅的眼泪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了下来，她也说不清这是为谁流下的眼泪，是大妮儿，还是自己。
$ e8 e$ R6 c7 g) l9 Y9 s ^$ X2 \* [
丑儿赶快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硬皮烫金的笔记本递给玉梅，说道：“以后你但凡有什么想不开的时候，没有地方说了，就写在这个本子上吧。”说完丑儿的泪也在眼里打转儿。
9 D( ?, ^. t! p% _: H! f7 y2 ~8 }+ L6 V7 B5 z
玉梅接过本子用手抱在胸前，转身蹲下去手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你坏，你不应该来…..你不应该告诉我…..呜呜”
% e! r% l+ @5 d+ G% i- B8 w: h4 `
丑儿的眼泪也止不住落了下来……3 d6 c- K! o* H6 \+ \
……% ^- V3 O7 I, d3 G0 f* c
; Z4 s- z+ Z8 U& m" e5 O
长途客车的前排坐着一对带个小孩的年轻的夫妇，孩子向后站在车座上，用小手轻轻拍打他妈妈，并小声在妈妈的耳边说：“妈妈，妈妈你快看，后面的叔叔哭了……8 F, G6 ~# B% r6 ]
, k; P; L* \2 O/ x 丑儿闻声，一下从遐想中清醒了过来，赶忙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想冲孩子笑一下，可却没有笑出来……
M, C5 G& D: R4 f) `! @( |# q
4 t! L. f( ^# K. s （未完待续）
9 L" D4 R' H& v4 `
/ ]. j* A. v9 v* q2 f& R
1 o3 s& S% N* s7 }8 O, b& t4 c[ 本帖最后由 lililili 于 2007-5-30 12:52 编辑 ] |
|
楼主: dage
狗仔卡
显身卡
发表于 2007-5-30 07:08
发表于 2007-5-30 08:10
发表于 2007-5-30 10:18
0 h, Y, @# \- S+ W7 H1 n. G* 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