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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妈妈相依为命厮守了一天,难免产生视觉疲劳;爸爸总是板着一张老脸,胡子拉碴像个木瓜。相比之下,臭小子对眉眼酷似自己的姐姐总是喜爱有加。见到姐姐时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嘴里唔哇咿呀地还一个劲嘘寒问暖,姐姐被他肉麻的表象蒙蔽了双眼,一时间忘记了他险恶的本性,一不注意,小爪子一把揪住姐姐的头发猛拽!姐姐疼得呲牙咧嘴,一次次的疼痛却总换不来教训,无辜的头发屡屡落入臭小子隐藏在甜蜜笑容之后的魔爪。 / w# t3 M1 \& ~' l- ^+ i4 z0 o  X" `. _7 X( m* Q1 s
 姐姐疼得大叫,臭小子也是一脸的惊愕。抓东西乃人之本性,因为感兴趣才会去抓的,姐姐的头发当然要归入感兴趣之列,他最喜欢抓的是带字的纸,那些可怜的纸到了他手上自然免不了四分五裂的下场。不过臭小子抓到东西后第一反应都是先往嘴里塞,他是用嘴巴慢慢去感受眼前这个花花世界的味道先。& x6 {6 P( T4 x# M5 M, P%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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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坐在沙发上抱着臭小子,姐姐在一边看书,臭小子看到生命中的两个最爱此时已经近在咫尺,奋不顾身地从我怀里向姐姐弹去,可惜力道不足,才冲到一半就一头栽下去了,脑袋正好搭在姐姐腿上。臭小子一恼,索性趴那里再不起来了,半天不见动静。绕过去一看,姐姐面对腿上这一大团活物,吓得一动不动;臭小子静静地偎在姐姐腿上,一张小脸呈现着不尽的幸福安详,& v9 C* c* C2 V' @  {
 
 4 g5 T8 a/ B4 R/ J9 v. d* u, p我一把把他抱回怀里,郑重警告他姐姐在做作业呢,你小子别捣乱。臭小子拒不承认错误还故伎重演,两只爪子伸过来,一边一个,搭在我两个腮帮子下面,嘴里一阵唔哇唔哇,是奉承我还是开导我?听不太出来,表情上看,似乎奉承多一些。两只柔弱无骨的纤纤小手,就这样轻轻地捧着我的老脸,心中还似有万语千言。我一个大老爷们的软肋也正在于此,身体里顿觉得似有某种东西上下翻腾。算了算了,你的柔情我暂时不懂,等你会说话了老爹再好好和你沟通。/ _% o; l" F- ]9 z*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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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周就满八个月的臭小子,已经会坐,会抓,虽不会说话,但很可能已经学会了拍马屁。说是不会说话吧,有时候也能冒出来只言片语的。说的最多的不是“妈”,不是“爸”,居然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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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K0 E5 A/ V- H  z. q0 p" [这个“不”字,起初也他只是无意中发出的,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是他的一个响屁。慢慢地,他就越来越自如了,“不”来“不”去的,相当老练。你给他说个“不”,他马上就能给你“不”回来,屡试不爽。技术上讲,这应该算是他掌握的第一个词汇了,尽管只有一个字----“不”。可想想咱中国人不会说“不”已经由来已久,臭小子一开口就会说“不”,无论是从做父亲的角度还是从民族大义上讲,都算得上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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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他学会的第一个字,所以臭小子说起“不”来就更加敬业一些,气运得很足,浑身都在使劲:缩肩,收腹,低头,皱眉,抿嘴,憋足一口气----“不”!唾沫星子喷满了我的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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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能地一转头,风平浪静后把头再转过来,可眼睛还没挣开,又一个“不”。我又是一脸的水痕累累。1 f2 h. y8 W% {# o# T& O! j! Q' p"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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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闪,再转,他再喷,再“不”......他刚吃完奶,弹药储备显然很充足,几个回合下来,丝毫没有衰竭的迹象。我暗暗叫苦,错误的时间挑起了一场错误的战争。) W% x9 @% K  l3 K* V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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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次转过头来,眼看他嘴巴已经抿好,底气已经憋足,眼缝中凶光闪闪,一个威力慑人的“不”呼之欲出......我赶忙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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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G  |8 \1 K* n  P& N谁想这次臭小子居然是虚张声势,并没有“不”出来,我被臭小子晃点了!, G" D' b9 S: R$ @
 
 , H7 S9 G9 ?/ o3 X  h) f) N: O臭小子见乃父被其雕虫小技折腾得掉头鼠窜疲于奔命,咯咯咯咯不住狂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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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K( q! g) V. G7 O我顶着一头口水,又遭如此戏弄,错愕之中突然悟出了一个真理:学会说“不”,显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起码脸上得做好迎接唾沫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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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口水喷得最起劲最猛烈的,往往是自己最最亲近的人!% s# @. p: i' [* E
 
 * b  N! e1 W4 S[ 本帖最后由 片儿刀 于 2006-1-19 16:3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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