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499)  鸡蛋(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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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9 0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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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heJing 于 2011-10-9 09:02 编辑 / X# g0 ~) e J3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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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27个人》（下）。9 F: B* p7 Z5 p: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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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Edmonton中心商场其实分两边，东区叫Edmonton Center,西区叫Eaton Center，中间隔着条101街。东区的The Bay跟西区的Eaton's是死对头，两家大型商店抢生意抢得焦头烂额。后来Eaton's扛不住，先破产了。The Bay乘虚而入把Eaton's给收购后，大大咧咧的直接搬进了西区的Eaton's里，鸠占鹊巢。搬商场的那段时间内，深夜凌晨都会有搬运工和承包商进进出出，商场的门得一直开着。上头就要求我们保安通宵看守，不要让可疑的人混了进来。Darren把我带到The Bay的二楼，交待了几句后就走了。看着满眼的商品，我在想，日后我有女儿了，女儿问我 “爸爸，爸爸，你年轻时是干什么工作的啊？” 我可以骄傲地告诉她，“我曾是商场的一名保安，晚上忠心耿耿地守卫着一堆女人的内裤和胸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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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呆呆着看着四周，内裤牢和地砖牢相比，另有一番风情。0 B( M( _- Z+ X( j n+ V" q% h7 g7 Z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角落里的电梯门开了，Vicky和一名建筑工走到一边，拿起了几张好像是表格的东西，在讨论着什么。
# w' ~4 a' x, h, X6 x' U一会后，建筑工点了点头，乘电梯离开了。
- ^$ f4 N! P/ `$ a# W( y5 @% SVicky远远地瞧见了我，走了过来。 W. B% ]! B+ i7 J/ U1 r
“寿星哥，在干吗呢？” 她明知故问道。
x8 P) Z; M. s, ^3 l$ H$ o我苦笑道， “你没看出来？我在专心致志地看守着商场的神圣财产。”
9 o. Z. ]+ l$ L: ?Vicky笑着拉了一张椅子，在我旁边坐了下来，“看你没精打采的，怎么啦，还在想念着你的前女友？”8 e, b( D1 }# a3 B5 R8 z: O- l
我盯着她，问道，“Darren把我的事都跟你说了多少？”; q" `5 K$ }# l- D6 c# B
Vicky故作思考状，眼睛向上看了看，“让我想想。。嗯。。。凡是他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8 S8 o' n. _8 h7 w我叹了口气，真拿她没办法。
! J2 f+ _8 o% f3 g她不依不饶地继续问着，“哎，说来听听嘛。你跟她交往了多久了？她长得漂亮么？”
6 J) B. y0 ~8 E' ^/ e$ @ B: w我没回答，而是把钱包拿了出来，扯出了一张两人的合照。她的相片我一直放在身边，在分手后，才塞在了一堆卡片的后面。
8 v' Z$ s, J+ y) E那时候北美洲的每个商场里都有一种可容两人坐进去的小格子，里面是一台即拍即印的照相机。扔一个loonie进去，它会啪啪啪啪地连照四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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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 ?6 i, S1 c; `' BVicky看着相片，若有所思起来。过了一会，才说道，“好秀气的女孩啊，真可惜。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
2 S; R+ q! x5 }! n“嗯。四个多月前吧。不知道她现在跟新男友过得怎么样了？” 我带着点醋意地说道。8 P4 F/ p: r0 R2 ]
Vicky还在看着Sandy的相片，“都这么久了，你还没原谅她？”1 }/ q. I0 w2 Z; a# M; h3 U, ]1 k
我苦笑了一下，“我早就原谅她了。但我却原谅不了我自己。我始终不敢面对我做过的一切。”
) g' k0 h9 F$ c5 @. Q我心里总觉得，要不是那天跟Melanie的事，或许我们还会在一起。幸福，似乎触手可及。
* G8 w9 s& G9 tVicky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人总有犯错的时候。Learn your lesson, and move on。你年轻英俊，还在读大学，有一个bright future, 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无心的错误而沉沦下去呢？”
% O. x, m3 Y/ ]; U0 ~% \- D) Z$ U# e我眯着眼睛，自己也在想，为什么呢？
$ U; N/ l% u, e沉默半响后，我对Vicky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真人真事。”/ E/ D) S0 Z* R/ E' n
Vicky点了点头，笑道，“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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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佛吉尼亚州的Yorktown，有一所海军学校，里面培养的是海岸防卫队的救援人才。来自全国各地的小伙子们将在这里花上两年时间刻苦训练。因为毕业后，他们就要奔赴到各州的海岸线，乘坐直升机到海上，与惊涛骇浪搏斗，跳入水中去拯救那些渔船被狂风大浪击碎的的，漂浮在海上的渔民们。学校里的教官，都是些在救援队呆过十多二十年的老队员。每个教官都有一个辉煌的“数字”，就是自己在海上执勤时时拯救过的总人数。有的是两百多人，有的是三百多人。一天，学校里来了一位新的总教官。他的对学员的训练很严厉，很苛刻，完全不近人情。大家感到十分气愤，但又无计可施，因为他是上级委派来的总教官。一次训练后，某位大胆的学员问道，“长官，请问您以前在救援队的时候，你的辉煌‘数字’是多少呢？”。总教官思考了一会后，说道， “27”。学员们一下子哗然了。堂堂海军学校的总教头，才救过区区27个人。太荒唐了。, v. Q- A/ k" {) K% c6 E4 a& v( L
# s5 Q8 U, C5 T一个深夜，几个学员偷偷地外出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回校时，一个学员建议闯进学校的档案室去猎猎奇，马上得到了大伙儿的同意。档案室里，他们无意中翻到了总教官的资料，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总教官在救援队任命的十多年中，每次行动的记录、以及他救上来的幸存者的资料都被整理好了，有足足上千人！那叠档案有一尺多厚！学员们觉得很纳闷，这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为什么总教官要骗他们呢？于是第二天，训练完毕后，那个大胆的学员当着大伙的面问总教官，“Sir，我们听说你在救援队的时候，捞起过上千人，很让我们钦佩。但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只救上来27个人呢？” 总教官黯然沉默了一阵，说道， “27，是我行动失败、没能救上来的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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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Z! ]6 x0 ?7 d5 V" o学期完毕后，总教官回到了救援队，在之后的一次行动中不幸牺牲了。他教出来的那一期学员，却成为了海岸防卫队里最出色的一群swimmer，当中不少人都拿到了国防部颁发的优异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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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cky听着我的故事，感悟地点着头，“你是说，你心里的那个结，就像是那个教官心里的27个人一样，一辈子都被耿耿于怀了？”1 |, B- M/ [$ ~, B4 g
我笑了笑，说，“倒没有一辈子那么夸张。只是，在我的繁华记忆里，又多了一声叹息。”9 V9 `. w4 H1 O
Vicky眨着眼睛，看着我，说道，“嗯，我也跟你说个故事吧，保证对你的‘叹息’有帮助！”
6 `1 b4 L! y# F7 v我也点了点头，说道，“洗耳恭听。”4 i' u% B/ v5 ?( H
她却调皮地、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不过，你先得请我吃饭。”
4 b0 P, i& S: x* P- G" }0 }# ^我冲口而出， “行啊！”，突然心里一动，问道，“你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3 I7 C/ U4 @* `0 I) U
“你觉得呢？”# O: [8 R" X) S# Y$ W
我说，“不知道”。! d, ?: y" X% Y
她说，“你要是在开玩笑，那我刚才也是开玩笑！”& c# Z$ Z0 _ S7 `" k8 a2 ?, K. i% v- h
我说道，“我要是认真的呢？”
- }6 q' G/ s" ?+ j* X4 W: s她说，“那我也是认真的。”
/ J3 I( }6 D/ w! A e+ [这次轮到我怔住了，像个傻子，不知怎么办才好。Vicky摇了摇头，“真墨迹。拿来！”: m0 C. X% r6 W# b9 Y+ v! |
“什。。什么？？”我问道。
' F- ?, Q2 M: R4 u* A. f& q别装了，你的手机！你以为我不知道？“ Vicky说，“别怕，不是要打你小报告。”% \" W; @1 o5 o' d5 G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从裤袋里把手机掏了出来给她。( H. ^7 `# g2 u! u! F- j5 V
Vicky滴滴答答的在上面按了一排数字，把手机扔回给我，说，“明天咱休息。你打给我吧！”8 ~3 V: r5 f" d, N2 V.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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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开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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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heJing
狗仔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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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8 22:54
发表于 2011-10-10 23:05
